“哎,可不是吗?从我到北坝乡上班,就没见乡政府有过钱!”
大家一面感慨着,一面往乡里的小学走去,小学距离乡政府还有点距离,在镇子的西面,要过了王横家,还要往西面走一段路程才到,过去哪里是粮食局下面的一个粮站,后来粮食系统改制后,这个粮站就废弃了,乡里就把这办了一个小学,房子本来很多,但粮站搬走之后有一段时间没人,乡里的居民,包括远一点的村民,都过来不动声色的把院墙和好些房子的砖给扒走了。
人民群众有力量,半年多时间,等想着要办小学的时候,粮站里一大半的房子都被人拆掉了,里面的电线,门窗,啥啥都不见了。
目前小学就在前面的一间还没有被扒垮的库房里上课,还有一个库房用木板隔成几块,住的是两个老师和距离很远的一些学生!
这会大家就往那面走,走到王横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他家对面河里王横的媳妇和另外几个女人正坐在河边洗衣服,钱主任看到这个情景,就说:“我给大家出个谜语,你们猜猜!”
王香菱说:“就你那智商,能出什么复杂的谜语,你说,我们猜!”
钱主任很得意,说:“好,你们听着,十个男人偷看五个女人洗澡!打一个成语!”
叶千帆一听,很不屑的笑了,娘的,这算啥嘛,谁不知道啊,五个女人洗澡,自然是光着,十个男人偷看,那就是十个色鬼!不就是“五光十色”这个成语嘛!
且不说叶千帆这样的智商了,就是旁边其他几个男人,也都想出来了,不过呢,大家却发现王香菱正在搬着手指头算,大家很奇怪,这还用算?
就见王香菱沉思了片刻,一下脸色有点羞红的样子,说:“我知道了,十比五,两个男人对付一个女的,是‘双管齐下’对不对?”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后面的一路上,大家都默默的想像着王香菱的谜底,对她的敬佩更是滔滔不绝了!
再往前走一会,就看到了前面的这个院子,院墙早都破破烂烂的不像啥了,不过依稀还能看到一些地方写着“抓革命,促生产”“只生一个好”什么的字样,院子里面到很大的,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这里想当年那也是很繁荣的景象,每年上缴公粮的时候,十里八村的人都拉着各种各样的车子,带着全家老小,在这个院子里排队,称粮,收白条,中午在这个院子吃饭,喝水,热闹非凡。
但这才多少年时间,这里已经变得冷冷清清的。
学校有一块木牌上上面早都斑驳模糊,字迹不清了,仔细看,能辨别出好像写着北坝乡第一小学的字样,他们刚进去,就听到了下课的铃声,叶千帆心里总算是安慰了一下,还有电铃,比起地道战里面敲的那口钟要好多了。
接着就响起了学生们稚嫩的“老师再见!”的声音。
同学们一窝蜂的从一个仓库里出来了,跑向了旁边的一间平房,这时候,学校的周校长也看到了叶千帆他们,赶忙跑过来,有点紧紧张张的问:“各位领导,没接到你们来视察的通知啊!”
叶千帆笑笑,大家都认得,偶然的这个周校长也会到乡政府去办事,这个校长家就在镇子里,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每年春节在街上还免费给大家写个春联什么的,他很多年前都是北坝乡的小学老师,从三五个学生,但现在几百的学生,他一直都在,外地的老师走了来,来了走,换了一茬又一茬,就他一直都在这里,没有怨言,默默的奉献出了他的一生时间!
叶千帆想,他现在除了在北坝乡教书,大概别的也都不会做了,想一想周校长的人生,叶千帆也是感慨不已!
叶千帆客气的说:“周校长,我们就是来看看危房情况,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打扰,叶乡长你太客气了,那我带你们检查!”
周校长把大家带进了教室,这里真的只能用破败,寒酸和简陋来概括了,里面窗户也很小,光线也不好,很阴冷的样子,虽然是大夏天,进来还是阴沉沉的,墙壁上的青砖已经像到期的面粉一样,簌簌的往下掉落,很多墙面都有歪歪扭扭的裂痕,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学生的课桌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子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