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定和谢绍航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儿,崔姝言满心期待谢行渊根据自己留下的线索快点找过来,也好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他。
只是,上午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以谢行渊的敏锐,本该察觉到了不对才是,为何还没有找过来?
他没有找过来,她却不能再等了。
满打满算,她能利用的,也只有这两个月的时间。
可谢行渊的松鹤堂,并非是谁都可以进去。
就连谢绍航的父亲谢良想要进去,都要等谢行渊发话。
不然,谢良连第一道门都进不去。
想到这儿,崔姝言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一个人——她的婆母,谢绍航的母亲谢大夫人。
心里有了想法,崔姝言立刻起身,带着碧玉来到谢大夫人所住的春风院。
春风院内装饰华美,院内引了活水做成人工溪流,溪水叮咚,清脆悦耳。
溪边种植着各色名贵花木,次第开放,区区一个院子,比寻常四品小官的整个府邸都大。
崔姝言一路穿过廊子,来到主屋之内,规规矩矩地给谢大夫人行了礼。
谢大夫人虽然心恶,却生了一副圆润的菩萨面孔。
一见到崔姝言,她立刻伸出手来,拉着崔姝言坐下,笑道:“昨晚的事情,我都听底下的人说了。我就说嘛,绍航心里还是有你的。”
崔姝言低下头去,呈现出恰到好处的羞赧:“母亲,您快别说这个了。儿媳过来,是想看看您这里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好为您分忧。”
“姝言,你能这么想,我最高兴不过。不过,你是我的宝贝儿媳,我才舍不得使唤你呢。我若是让你累到了,你母亲怕是要来找我算账的。”
听到谢大夫人这么说,崔姝言心底生出一股冷意。
什么母亲,她的生母早死了,现在崔家的崔大夫人,不过是个上赶着的继室罢了。
偏偏这崔大夫人和谢大夫人还是闺中密友,谢大夫人选中她嫁给谢绍航,不就是看她娘死爹渣,无人会为她撑腰吗?
心里如此想,崔姝言却说道:“母亲,瞧您说的,怎么会呢?”
“罢了,说起来这家以后还是要交给你来当的。偏巧我这里有一桩活计,你既然想为我分忧,便交给你去做吧。”
“好,不知是什么活计。”
“如今正是开春,要做几件春衣,别人那里都好说,就是你叔祖父那里,须得仔细着些。寻常的下人过去,还没见到他人,就会吓倒了三分。哆哆嗦嗦的,连个尺寸都量不明白,平白让你叔祖父生气。所以我想着,这件事,倒不如交给你去做。刚好,也让你叔祖父看看你的孝心。你说呢?”
崔姝言含笑道:“但凭母亲吩咐。”
谢大夫人哪里是为她打算,不过是因为谢行渊人冷心更冷,稍不留神就容易触了霉头,谢大夫人不想遭这个罪罢了。
只是,这件事在谢大夫人那里是罪,在她这里,可就是福了。
很快,崔姝言让碧玉领了东西,往谢行渊的松鹤堂而去。
她前脚刚走,谢绍航后脚就过来了。
一听崔姝言去了松鹤堂,他立刻就急了,把屋子里的下人打发出去之后,谢绍航压低了声音说道:“母亲,您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让崔姝言往谢行渊跟前凑,若是被谢行渊发现了什么端倪可怎么好?”
谢大夫人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志在必得道:“不必担心。这松鹤堂的门,她崔姝言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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