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赵云川每天都会和方槐出去逛一会儿,换换脑子,酒楼客栈的学子不再朗声讨论,他们每个人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默书。
方槐看得惊奇。
“他们怎么都不争辩了?”
记得第一次在府城逛街的时候,那些学子争的面红耳赤,若不是顾及读书人的身份,他们说不定都会打起来。
“估计没时间,也没心思!”
方槐笑:“那夫君,你紧张吗?”
赵云川摇头,他不紧张。
此时的赵云川无比庆幸自己在现代接受的是应试教育,应试教育什么最多?那当然是考试最多!
周考月考期末考!
中考高考四六级!
反正从小到大,他参加过的考试不计其数。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会紧张,可是久而久之,发现也就那样。
不管紧不紧张,该会的会,不该会的想破脑袋也不会,甚至紧张还会导致发挥失常,所以慢慢地,他也不紧张了。
“夫君不紧张,我也不紧张。”
他相信夫君能行!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看见个露天大柜台,周围聚满了人,很是热闹。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快来快来!!!
赔率大!
一次让你赢够了老婆本!”
赵云川听的蹙眉,赌博赌博吧,还在大街上赌?这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万一把好人家的娃娃也拉下水了咋办?
赵云川停住脚步,往大露台的方向看,但一眼望过去,全是满满的人头。
呃……
莫名想到了国庆节出去旅游的场景,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方槐有些紧张的扯了扯赵云川的袖子:“夫君,咱们走吧。”
他们是好人家的孩子,对赌博这种事情一向是避之不及的,自家夫君又那么单纯,万一……被引诱了可如何是好。
他害怕!
赵云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笑了笑,让他放心:“我不赌博的。”
对于一个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人,黄赌毒那可是全民公敌,他一个也不碰!
“我就只是看看,没见过露天的赌坊,好奇!”
方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紧张地扯着他的袖子,大有要把人一把抓起来的架势。
里面的人还在说话。
“咱们这一次有十个热门考生,大邑县的袁振生,清河县的赵春林,武夷县的刘东旭………最后一位是来自青牛镇的赵云川。”
赵云川的眉头挑了挑,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有他的事儿。
“买定离手啊,看看哪位考生能中榜首。”
赵云川:……
“我要买赵春林!”
“买什么赵春林,要买刘东旭,他可是清辉书院刘夫子的儿子,刘夫子你们知道吧,那可是举人老爷,他儿子的学习肯定也不能差。”
“是呀,刘东旭今年才十五岁呢。”
“听说他前年的时候也考了一次。”
“没考过?”
“人家过了县试,到了府试的时候伤了手,连笔都拿不稳,所以就没去。”
“可惜了,可惜了……”
大家一阵扼腕叹息。
赵云川默默地听着他们聊天,也觉得可惜,这就好比一个大学霸在高考的时候手骨折了,还要再等一年。
不是可惜是什么?
八卦也听得差不多了,赵云川牵起方槐的手要走,没想到方槐还不愿意了:“我们去里面看看。”
两人挤开人群去了里面,就看见了那张大赌桌,上面放着十张木牌,每张木牌占据一个格子,上面刻着人名,赵云川的名字在最后一个格子里。
格子里面还有银票、银子,铜板之类的,这是大家下注的钱。
刘东旭里面的银钱最多,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天才小少年。
赵云川的最少,里面只有孤零零的几个铜板,看得出来,大家不太看好他。
又有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走到赵云川的格子面前,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银票,正准备放下去的时候又拿了起来,反复好几次,纠结不已。
赵云川有些好奇,上前一步问道:“你这是买还是不买?”
“我想买又不敢买!”
“为何?”
那中年人看了赵云川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一旁的方槐脸黑的要死,他在心中打定主意,若是再看一眼,他一定要把对方的皮给扒掉。
好在,那个中年人没再看了。
因为看了三眼之后,他发现赵云川是男人,不是小哥儿,他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赵云川的疑问,他还是非常乐意解答的。
“你瞧瞧,这个叫赵云川的学子没人买,如果他爆冷门,我是不是就赚翻了?!”
的确是这样的,简直不是赚翻,而是可以翻很多翻。
“可……他又的确没什么名气,我要是输了的话,那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别说,还真有几分道理,事实的确如此。
赵云川给他出主意:“这简单,你可以出一笔在接受范围内的银钱,若是赢了,那是意外之喜,若是输了……小钱,洒洒水啦。”
“你说的有道理呀,不过我这个人特别抠,哪怕是一个铜板,我都不想浪费。”
赵云川:……
那他就没办法了,又想以小搏大又不承担相应的风险,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嘛。
没有的!
赵云川不管纠结的中年男人了,转头看上槐哥儿,笑着问道:“想买谁?”
方槐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想买刘东旭!”
“不准,要买只能买你夫君我!”
赵云川虽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考第一,但以他的能力也可以小小的争上一争。
别人的确很优秀,但他也不差好吗?
方槐原本也是想买赵云川的,但这人就是喜欢逗他,那他就反逗回去好了,没想到这么不禁逗。
还别说,那咋咋唬唬的小模样还怪可爱的。
方槐掏了一两银子买赵云川胜,犹豫片刻,又讨了一两银子,二两银子,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
再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