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二十,却至今未嫁。
传言说是淮南王不忍女儿出嫁,加之郡主身子孱弱,因此便一直待字闺中。
清舒郡主善良纯简之名,是大晋有名的。
那么是清舒郡主下的手吗?
还是有人假借清舒郡主下的手呢?
坐在前头的蒋答应全神贯注盯着戏台上的伶人们,时而蹙眉,时而大喜,情绪随着戏台上爱恨而发生变化。
蒋皇后不是在与清舒郡主闲聊,就是与身边的薛太后点头应和。
至于王氏……
陆妧夕不着痕迹扫过目光所及之处,终于见到了自己前两排的王氏。
王氏正与一边的景阳侯府老太君说着话。
陆妧夕神情淡淡,凌冽如泉的眸子仿若万年幽潭。
一个不经意,陆妧夕与最前方的清舒四目相对。
清舒嫣然一笑,笑容恬静含蓄,又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意味。
良久,陆妧夕眉心微动,笑意不减。
看来真的是清舒郡主了。
瑕眦必报的郡主,还真是不容小觑。
二楼上的赵太医赵珂吃酒吃得满面通红,酒意上头时不免就多看了两眼天子。
天子没骨头似的倚在栏杆边,轻薄的锦袍随着清风飞扬,指尖懒懒晃着酒盏,似是醉了,又好似清醒至极。
左手指骨清晰分明,把玩着殷红的一个小玩意。
赵太医眯眼一瞧。
哟,这不是荷包吗?
一看就是女儿家才有的小玩意,陛下哪来的?
赵太医迷迷糊糊,端起酒盏就朝着天子而去,凑近天子笑哈哈。
“陛下哪来的荷包?该不是路上捡的吧?”
毕竟宫里那些娘娘绣的荷包,陛下断然不会要的,就连施舍半分眼神都不会有。
尉迟璟回眸,发现赵珂醉眼微醺,早已醉了。
他没理会赵太医。
赵太医也不恼,自顾自顺着天子适才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一片,有吏部侍郎府上的人,也有国子祭酒蒋府府上的太太,还有光禄寺少卿钟府府上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