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万般思绪最终化作唇边的一抹笑意。
想再多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这么畏惧当今天子,就连太后娘娘都要设下鸿门宴来看陆锦瑜,所有人都在密切注意着。
陆妧夕莫名恍然。
若是先帝如此,会有这么多权贵世家给予注视吗?
不,不会。
兆成帝是世家的傀儡,是以无论他看上何人,世家但凡多加阻止,兆成帝便会轻易放手。
这样的皇帝,上品权贵只需做到明面上的恭敬,剩下的有的是兆成帝来。
可是,晋徽帝不同。
正因为晋徽帝不同,所以他们才这么胆战心惊,才这么战战兢兢,才这么一次次试探晋徽帝的态度。
那么接下来……
汀玉站在身旁,她就这么看着太太回神后,抱着怀中的容姑娘轻轻蹭了蹭,绛唇上挑,意味不明。
“汀玉,待会把这个送到四哥手中。”
陆妧夕把早两日准备好的书信送到汀玉手中。
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宋边月掀开门帘进来,接过容姐儿,坐在陆妧夕身边。
“午后进宫,变数太大。辛苦我儿了。”
她无能,给不了女儿什么好东西,只盼女儿不受陆府压迫、以及其他人的欺辱便够了。
听到宋边月的话,陆妧夕倒是没露出什么担忧的神态,反而安抚宋边月道:
“娘,凡事发生必有利于我。”这句安慰的话,倒是让宋边月脸上担忧少了几分。
陆妧夕淡着脸,眸中没什么情绪,就是安慰着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柔了不少。
鸿门宴,是坏事,亦是好事。
*
冬月初三,午后未时初
金乌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人世间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衣。
慈宁宫
红墙瓦绿,亭台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