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夕完全愣住了。

今夜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每一句话都足以触动心弦，让任何人都会沉沦其中。

分明不是情话，却比情话的威力强上百倍、千倍。

即便她每日告诫自己莫要动心，可是有时候心动根本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陆妧夕埋在锦被下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剧烈的痛意让她幡然回神。

这种痛意可以让她清醒。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不合情理的扫兴的话。

只有身子前倾，落在尉迟璟脸上的一个吻。

轻得让人几乎毫无察觉，也重得让人呼吸变得急促。

“她们对你不好。”

尉迟璟顿了两下，接着盯着陆妧夕泛红的眼眶道：“而我为你提供场地，就是专门给你玩的。”

曾经他觉得阿妧乖巧得叫他心软，后来他不喜欢那份乖巧。

那份乖巧下藏着的是令人心痛的委屈与后退，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他的人，凭什么受委屈？

疯了。

天子疯了。

自己的心脏也跳疯了。

这一刻，陆妧夕头一回生出一抹愧疚的情绪。

陛下，你别这样。

其实比起百姓称颂自己为明君，尉迟璟更愿意接受权臣之间议论的“暴君”二字。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明君寓意着自己的很多行为会受到限制，而自己又并非是光明磊落的正义的君王。

于他而言，随心随意，称心如意才是他行事的风格。

今日，他可以让大晋的军力甩了蛮夷等地，让大晋繁华富裕。

明日，他也可以让大晋走尉迟焱统治时期的后路。

全看他的心情。

而陆府又不是他登基前全力相助他的势力，也非全心全意为百姓做事的官员府邸，其中的肮脏事亦不少，过去他不过是能且用着人就先用着，如今他不想用了，自然也可以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