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亭感受到了大王的目光,不敢抬头,自知给家族闯了大祸,杜口木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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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夜晚,高至昡的心未得安宁。他没有想女儿的婚事,没有想大王兄的赐婚条件,他只想,就算大王兄臣服,驰高国的军权依旧旁落。
算起来,姜家比大王兄更棘手。
多年前,高家与姜家联手控制了驰高国的地盘。治国非易事,既要懂韬略,又要有文化。姜家祖先自觉自己文化不足,便只要了世代的军权,王位则让于高家的祖先。
拳头才是硬道理,高家祖先当然明白应允后的麻烦。但是,当时的形势,他不得不同意。
于是,尴尬的局面延伸到了现在。
虽然坐上了王位,可一日没有掌握军权,就一日不敢安睡。人心易变,姜家祖先甘愿为臣,不代表他的后代也甘愿为臣。
高至昡的祖辈用过许多计谋,都无法把姜家的军权尽数夺来。后果就是,夺权不成,反露野心,姜家也不坐以待毙,渐渐撕开面具。
高家王族和姜家将门,矛盾日益尖锐。始终没有撕破脸皮,不过因为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另一边,姜家通宵议事。
姜家家主意识到大王的杀心,全家族都在思考应对之策。
第三方失眠的,是高至晄。他满心欢喜地等待,希望一见钟情的女子尽早嫁他为妻,不想中途横生枝节,姜家和高家的矛盾被挑破在明面,不得不面对。
各方诡异的沉默,仲封鹰清楚,他搅屎棍的目的达到了。
床榻上有一个男人,正郁闷地注视仲封鹰的背影。“诶哟,你轻点。”男人正是阳晖。
仲封鹰和崔宙图还是很够意思的,知道自己把局外人的阳晖拖了下水,便把重伤的他带回自己的住所医治疗伤,搞得阳晖这个受害者莫名的不好意思。
又打伤又疗伤,真是莫名其妙。
崔宙图动作放轻,小心地为阳晖敷药。阳晖满身是伤,裸着身子等药渗入皮肤。崔宙图忍不住调侃:“难怪门外美妇人众多,你真是天赋异禀。”
阳晖仿若被道破心伤,没有言语。崔宙图哥们好地搂着他肩膀:“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阳晖试探地问:“难道你也是?”
崔宙图扁嘴:“我被牟伶下药强睡,不和你一样,也是苦命男儿吗?”
阳晖虽然觉得彼之砒霜汝之蜜糖,但代入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崔宙图,似乎……他也和自己一样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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