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了乐乐一次,
乐乐抱着最后清醒和期望的劝告,她没有在意。
直到生日那晚,乐乐跳楼的消息传来,她才发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如果她没有害怕麻烦故意无视乐乐,
如果她告诉乐乐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让乐乐清楚自己不会被困住,
如果她帮乐乐找回丢失的记忆,
如果她陪在乐乐身边让她有人倾诉,
如果……
如果她能心善一次,不怕麻烦一次,回应一次,是不是……乐乐,就不会彻底对这个世界失望,选择了断?
她有愧。
因为自己的冷漠。
“伴生物的事情没有大碍,我问过乐乐了,她身体恢复得很好。”
花罹寒点点头。
然后,父女俩之间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花安宁起身告辞,刚站起来,却又停下来,道:
“爸,其实除了我需要花家的权柄、师父的期望之外,选择回到花家,还有一个根本原因,是我自己。”
“我有自己的骄傲,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不畏惧现实是枷锁,不畏惧花家是囚笼。”
花罹寒抬头,看着与自己有六分相像,气质更是相似的女儿。
花安宁轻笑:
“我不是困兽,没有能困住我的牢笼。”
所以,她敢回来这里,以自愿的部分代价换取权柄。
花罹寒露出一丝轻笑:“很好。”
花安宁转身离开。
出了门,她才面露复杂,叹息一声。
她能不惧牢笼,是因为身上没有拿不起的负累。
可是她的乐乐啊,不一样。
那单薄的脊背上,背着太多能压死人的东西,无法解脱。
……
花常乐回了文保局,养精蓄锐,等待晚上行动。
她对鸢尾道:“没有意外的话,很快就能解决这边的事情了。”
几乎同时,泗水城港口,一辆船舶靠岸,一批人登上七区的土地。
形形色色的人中,有一位一身白的年轻人,干净清爽的气质让注意到的人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经过闸机,工作人员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等确认没有违禁物品、身份检验无误后,便让人通过了。
等这批人通过,工作人员悄悄跟旁边的同事道:“唉!我刚看见个帅哥!超有气质!”
“长什么样?什么类型?”
“长得很帅!尤其他的眼睛……”
工作人员戛然而止,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那个帅哥的长相:“耶?我居然扭头就忘了?”
等着听的同事恨铁不成钢的瞪她:“帅哥都记不住!活该你单身!”
此时,两人交谈的主角已经坐上港口开往城市的车。
司机身材中等,但一双眼睛光芒内敛,目光凌厉,一看就知道是刀口舔血的角色。
司机语气恭敬地对后座上的人道:“大人,请您先在沃诚宾馆稍作休息,七点商会派车接您前往中心城。”
后座上的人,也就是陆生,懒懒散散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司机说完后他“嗯”了一声,又问道:“最近那两人有什么动静?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