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又开始变亮，寒溟此刻的眸色冰冷，眉头微蹙。

不知道是不是时鸢的错觉，她能感受到这空气里好像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是一种香气，和脂粉香和花香都不一样，算不上好闻，而且还让她有一种心惊胆战的压迫感。

仿佛无数只野兽潜伏在暗处，悄悄的等待着一个机会，将他们拆入腹中。

“寒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

时鸢开口的一瞬间，那种压抑的氛围又消失不见，只听见钟声响起。

寒溟环顾四周，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烦躁。

“这个维度太奇怪了，感觉根本就不像有活人的样子，也无法进行攻击，根本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时鸢勾了勾嘴角，忽然想起了铃铛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她说，这里面的恶魔最会迷人心智了。

也是，连这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唯心主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寒溟，要是我告诉你，这里就是一个幻境，就像是白琴一样，你会相信吗？”

“幻境！？”

寒溟直接愣住了，他看着时鸢笑嘻嘻的脸微微后退了几步。

时鸢：......

不是，这里是幻境你怕我干什么？我还能比这幻境可怕？

“你怎么知道的？”

时鸢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在手里高高抛起又接住，然后扔向远方。

“猜的。”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很简单咯，就像杀死白琴一样，杀死自己就行了。”

时鸢轻描淡写的话像是一记重锤落在寒溟的心上，不禁有些喉咙发干。

“时鸢......你......是真的吗？”

寒溟本就烦躁，此刻更是对眼前的时鸢也产生的怀疑。

时鸢轻笑一声，丝毫不介意寒溟的举动，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我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放心，你是我的契约兽，怎么可能会害你？”

话音刚落，时鸢就被寒溟的突如其来的灵气刃直接刺穿了胸膛，就像对待白琴那样。

“你不是时鸢。”

寒溟说完，就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变了。

入眼竟然是自己刚进来时候那个有白雾的庭院，而时鸢则是抱臂站在一旁，望着他上下打量。

原来，他们竟然半步都没有移动过。

假的白琴只是一个幌子，识破不了就会被反杀，就算是识破了也没有关系，因为那只是一个开胃菜。

当你以为你识破了幻境想要走至下一个地方的时候，真正的幻境，才刚刚开始。

实在是太可怕了，这背后之人，简直就是智多近妖。

要不是时鸢之前警告过自己不要暴露太多，可在幻境中又主动说出自己是契约兽的事实，他也发现不了。

“哟，你终于出来了？”

寒溟看着时鸢一副“啧啧啧，你也太弱了吧”的表情，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味了，幻境里面那个还是少了几分嚣张的气焰。

“你也进入幻境了？”

时鸢点点头，将自己在幻境中的一切和盘托出。

一刻钟后，时鸢摸着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

“也就是说，虽然是幻境，可是竟然全部都是我们的自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