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后怕,“没想到这菌子这么厉害。”
“是啊,是啊,虽然平时小青总说让我们别吃,别吃,有毒,但一直看她弄来吃,我还怪心动的,就是没舍得那点油,不然早炒来吃了。”
“谁说不是呢,我那天还说尝尝味道来着,但家里没油,就没弄。”
“幸好没弄,不然躺在地上的指不定就是我们了。”
“不是,这苏老太怎么想起来吃菌子了?他们家不是不捡菌子的嘛。”
“估计是没米下锅了,你们是不知道,自从分家了以后,就是朱萸当家,这女人,厉害得很,苏老太也讨不了好,估计是见我们都在捡,他们也想捡回来填肚子来着。”
“我说呢,今早上我看到朱萸带着苏文武去山里捡菌子,当时我跟她说话她还不搭理人呢,我心想着,这人不是挺有骨气的嘛,咋也开始捡菌子了?”
“不成想,这是捡来吃啊。”
大家一片唏嘘,想到那一家子的惨状都后怕不已,那些本来蠢蠢欲动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现在也彻底不敢动心思了。
心想着,他们还是吃点杂菌好了,这见手青啊,他们是无福消受喽,可别为了那点口腹之欲,把一家子人都吃躺下了。
夜色渐渐暗下,大家也没走,就在院子里坐着,有坐在地上的,坐凳子上的,也有坐石头上的。
或坐或蹲或站,大家都没走,就一起等着。
入夜时分,圆月如盘过树梢,撒下一地银光。
苏广白他们举着火把,踏着月光,一边走一边拉着老大夫,不停的催促着他,“大夫,你再快点,人快不行了。”
老大夫气喘吁吁的,“后生,你别催,我已经很快了,老夫一把年纪了,愣是被你拖着走了一路,再快点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
苏广白走一截,又停下来等等,走一截又停下来等等,实在等不了就索性直接背着他走。
“回来了,回来了,那边有火把应该是老二他们回来了!”
有人坐在门边,看到不远处的火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赶紧拿着火把去接一下。”出了这种事儿,族长苏成怀自然也被惊动了,他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
片刻之后,苏广白满头大汗的进了院子,他身后就是老大夫,满头白发,身上背着一个药箱。
在火光的照射下,能看得到他那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上满是浅色的补丁。
苏成怀上前,微微躬身,“麻烦大夫了。”
老大夫喘了口气,摆了摆手,“我先看看人再说。”
大家退到两旁,老大夫还未进屋,便听到了里面的鬼哭狼嚎。
他脚步顿了顿,接着进了屋,看着屋里的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时不时还伴随着傻笑。
他先是把了脉,把到苏文武的时候还被那胖小子薅了一把胡子。
老大夫痛得脸都红了,“这什么情况?到底吃啥了?”
“说是菌子,”有人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转头开始找苏子苓,“小青,小青,你快来跟大夫说说怎么回事儿。”
“是啊,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吃着饭呢,就听他们家嗷的一嗓子,过来一看,人就横七竖八的躺一地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跟老大夫说着话,场面形容得挺好,就是没说到重点,也没说到老大夫想听的。
苏子苓拿了几朵菌子,“是菌子中毒,吃了见手青,还有鹅膏菌,”苏子苓把手里拿的菌子递给他,“这个是见手青,鹅膏菌家里没有,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