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嬷嬷呢?”
蒋瑜这么一问,门房认出她是曾经想来收房的州城陈老爷。
想到这位老爷被以前的夫人骗过,门房有了同理心,
“主子被传去县衙了,主子的儿子和孙子来要秦府和酒楼。主子叫我们把人给赶走,主子的儿子就把主子给告了。”
果然!
卑劣之人从不做令人意外的事儿。
正好赶上,蒋瑜和秦越就去县衙‘凑热闹’去了。
……
蒋香慧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就算被告了,她也咬死了不说那350两藏在哪里,就问儿子知不知道吴家的家底有多少?
吴坤眼珠子转了转,说是八百两。
蒋香慧请知县大人判吴坤见财起意、侵占他人财产。
吴坤一脸委屈之色,“大人,家母偷走了家中所有财物,还请大人替小民做主啊!”
知县问出他最想知道的疑问,“蒋香慧,你以前为何那么糊涂?”
“因为爱!”
蒋香慧泪流满面,“对公婆和相公的敬爱,对儿子的疼爱,对孙子的慈爱,每种爱,都让我给予他们万分信任。
可当我事实摆在我面前时,我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知县丢出两个红头令签,“原告吴坤,见财起意,杖二十。”
“冤枉啊!小民冤枉啊!”
吴坤大喊,“家母偷走吴家财物是事实啊!不然,她哪来钱财购买房子和酒楼的?她所说的夫人,完全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知县嘴角噙着冷笑,“本县就叫你心服口服,传证人。”
证人来了。
还不少。
罗镇的孙员外、城内的矮个子牙人以及牙行里见过‘夫人’的牙人、柳达一家三口,以及户房的典吏。
孙员外给写的卖身契和休书,与那位夫人见过。
矮个子牙人卖给夫人两进院子和一众奴仆,还与牙行里的同事亲眼见证过神药的奇效。
柳达一家三口自是不必说。
典吏把秦府、一众奴仆、牛马车、酒楼和红契税银,以及酒楼的修缮、秦府的花销,大致算了一下,没有千两银子是不够的。
“吴坤,你家到底丢了多少银子?”
吴坤还咬死是八百两。
“师爷。”
知县旁边的师爷捧着一份案底宣读:xx年xx月xx日,罗镇吴坤状告其母偷走家中白银350两。
“吴坤,你当本县是昏庸无脑之人吗?”
知县一拍惊堂木,“当日你状告被你们卖与他人做奴仆的母亲,本县就把你丢出县衙外了。
今日,你还想霸占已经不是吴家之妇的蒋香慧的财物,罪加一等!杖!”
不待吴坤认错求饶,两边的衙役便拖起他趴上了刑凳。
“砰砰砰!”
沉闷的打板子声响起,蒋香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红头签,最狠的杖刑,棍棍到肉,打完后,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终究过不了心头那一关的蒋香慧,对堂上的知县大人磕头,
“求大人饶过我儿一命。”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知县叹口气,抬了抬手,示意衙役放过吴坤。
“谢过大人。”
蒋香慧再叩拜,“请大人派人跟老妇去取出那350两白银,从此,我跟吴家任何人再无瓜葛。”
笨啊!
知县在心里直叹气,他的偏袒,这老妇人看不出来吗?干嘛还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