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发了疯似的,快步冲回船舱。
“砰!”的一声,公孙先生的门被推开。
正在喝茶的公孙先生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
刘尧把门阖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后开口:“先生,本王有话要问您。”
公孙先生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水,随后示意刘尧坐下。
刘尧没有坐,而是自顾自地问:“我父皇为什么要派人来刺杀这一行人?”
他显得十分急切,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他越是这样,公孙先生越是不着急,不但没有把他想知道的答案告知,反而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水。
这把刘尧给急坏了,也因此失去了耐心。
“先生,本王找您,是因为您是局外人,必定能站在更为客观的角度,告诉本王答案,但要是先生不想说,本王也不强求。”
话音落下,刘尧就要转身离去。
公孙先生闻言,笑吟吟地看向他:“殿下既然知晓老夫能给予殿下较为客观的答案,为何就不知晓,处在殿下的位置,应当喜怒不形于色?”
“越是想要一件事,就越是要有耐心,别叫人揣摩出殿下的喜好,别让人抓住殿下的弱点,这才是生存之道。”
刘尧咬牙:“本王不在乎这些!”#@$&
公孙先生笑道:“那殿下走吧,老夫与殿下没有什么可说的。”
刘尧转身离去,可手刚放到门上时,他止住了脚步。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坐到公孙先生旁边,端起茶盏开始喝了起来。
兴许是心底有事,他把茶当水喝,咕咚咕咚灌下肚,接着抿紧唇坐着。
公孙先生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继续品着盏中的茶。%&(&
直到茶水饮尽,他才徐徐开口:“这事,还得从丫头的祖父说起。殿下认为,丫头的祖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尧不假思索地回答:“人人都说他是一个贤相,是对东陵做出了不可磨灭贡献的人,是东陵的守护神。”
公孙先生放下茶盏:“就是这个原因。”
刘尧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请先生解惑。”
公孙先生缓缓说道:“丞相白惟墉,是惠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因为惠帝的知遇之恩,所以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东陵。”
“他兢兢业业地辅助惠帝,在送走惠帝后,他又为文帝呕心沥血,结果文帝也走了,把你父皇交给了他。”
“在惠帝眼里,他是有着鸿鹄之志的有为之士,必定能宰执东陵这艘大船。”
“在文帝眼里,他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心腹,是国之肱骨,也是可以仰仗的重臣。”
“但在你父皇眼底,功也就成了过,因为你父皇从小就听着那些对白相的赞美之声长大。”
“白相历经两朝之后,权势和声望达到了顶峰,他越是闪耀,越是能干,就越衬托出你父皇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