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向白瑜使了个神色:“白大人,劳烦了。”
白瑜起身,走到无闻姑子面前,接过木箱打开。
他抱着已经打开的木箱,从里面抽出布条,面向公堂之外好奇张望的百姓,朗声开口:
“叶青青,十二岁,元贞元年十月廿一,死于自戕。”
“蒋小冬,八岁,元贞九年二月初三,下/体撕/裂流血而死。”
“许春梅,十一岁,元贞二年六月十七,被商贾龚明家的马车带走后,再未回来。”
“水秋,五岁,元贞五年九月初九,下/体撕/裂流血而死。”
“……”
刘尧一拍惊堂木:“别念了!”
白瑜把刚捡起的布条攥在手心,狠狠攥住。
但他的神色,依旧未变。
他将皱巴巴的布条放入箱子里,阖上箱子,缓缓交还给无闻姑子。
公堂之上,一片死寂。
有重重的抽气声。
张敬坤垂着双眸,辨不清神色。
白明微负手,静默站着。
左右差役握着杖棍的手,微微颤/抖。
外边的百姓震惊不已,接着义愤填膺,议论纷纷。
“五岁?八岁?”
“什么样的畜生,竟然对慈幼局的人动手!”
“天呐!泯灭人性!惨绝人寰!”
“活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无闻姑子捧着箱子,忽然就老泪纵横:“范忠谦无德!纵容商贾在衙门对青青进行二次伤害!”
“范忠谦无能!慈幼局十年如吃人地狱,数百名孩子生不如死,但他却没有阻止!”
“范忠谦无良!那些商贾在他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勾当!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慈幼局孩子的死活!”
“范忠谦无用!近日掌控慈幼局的贼子从流民中公然掳来少女,他竟毫无察觉!”
无闻姑子目眦欲裂,声泪俱下。
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镇北大将军要她改变证词,指责范忠谦玩忽职守。
但每一声控诉,她说得咬牙切齿,凄厉而悲凉。
仿佛字字泣血!
范忠谦当即反唇相讥:“老尼姑!你不要信口雌黄!叶青青之事,分明是叶青青自己犯贱,你怎可栽赃到本官头上?”
“当初若非叶青青在吴姓商贾娶妾宴会干出不知廉耻的污糟事,怎么会有后续那么多事发生?”
“叶青青一张朱唇万人享,她就是个年纪小的贱/货!当了妓/子还立牌坊,一天做二十几人的生意还怪别人弄疼她!”
“要不是有她这个肮脏的贱/人起头,好好的慈幼局怎么会被奸人所用?”
“要说不知餍足的你和自甘下贱的叶青青,根本就是慈幼局之难得始作俑者!”
“早知如此,本官当初就不该对你们仁慈!没想到本官的一时心软,竟成就了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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