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无长物,只能典了首饰和衣物,换得这些钱财,只盼着能为江北尽一点绵薄之力。”
元贞帝皱着的眉头并未松开,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韦妃:“爱妃是听到了什么传闻么?”
韦妃盈盈一笑:“臣妾久居深宫,哪里能听到什么传闻,只是陛下忙于朝事,鲜少来探望臣妾了。”
“臣妾忧心陛下,便常偷偷于陛下下朝的路上,远远地望上一眼。”
“臣妾见陛下清瘦了许多,眼下常有乌青,又联想到江北的灾情,便斗胆猜测陛下因江北的事情烦恼。”
“正如臣妾适才所说,臣妾只是一介无知妇人,无法为陛下分忧,臣妾望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头面衣裳,只觉得惴惴不安,如坐针毡,于是便决定用这样的方法帮助陛下。”
说完,她跪到元贞帝面前,双手捧着元贞帝的膝盖,情真意切:“臣妾愚笨,若是臣妾的自以为是给陛下添麻烦,就请陛下责罚臣妾。”
元贞帝的面色好了些许:“你当真经常看朕?那你怎么不让朕知晓?”
韦妃含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犯了错,就该受罚,哪里还敢奢求陛下的怜爱。”
“再者陛下心里烦心事多,只要陛下能消减烦恼,不论陛下留在哪位姐妹的宫里,臣妾都只会为陛下高兴。”
元贞帝闻言,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他如何能拒绝得了美人的情有独钟?更何况他还是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男人。
韦妃几句话,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哄得龙颜大悦。
到手的银票,更是如美丽的锦缎上添了花朵。
他握紧盒子,眼神怜爱:“爱妃向来喜欢花团锦簇,你把头面首饰都典当了,岂非割爱?”
韦妃顺势依在元贞帝的膝盖上:“陛下对臣妾的怜爱,便是这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比华美的衣裙与价值不菲的珠宝都要珍贵。”
“更何况,臣妾还留着初入宫时,陛下送给臣妾的东西,那是无论如何都丢不得的,正如臣妾对陛下的爱意,始终如一。”
元贞帝感动不已,双手去扶韦妃:“朕的贵妃,朕如何舍得不疼你?待朕处理了令宜的事,今夜便过来陪你。”
“贵妃?”韦妃面露惊讶。
元贞帝笑容满面:“朕要复你的位份。”
韦妃连忙拒绝,一脸惶恐:“臣妾无才无德,实在无法忝居高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着,她又含泪表示:“只要陛下心里还有臣妾,臣妾就知足了,不论是贵妃,还是妃位,臣妾都甘之如饴。”
元贞帝望着依然风华无双的旧爱,顿时五迷三道:“爱妃识大体,朕心甚慰。”
他果然,没有再提复位一事。
由此可见,他方才在试探韦妃的搞了这么多事,是否就是为了复位。
得到韦妃拒绝的回答,他心满意足。
韦妃垂下眸子,眼底一片清明。
末了,韦妃捧了一杯茶,递给元贞帝:“陛下国事繁忙,喝杯茶再去忙碌。”
元贞帝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捧着锦盒便离开了。
心腹姑姑走了进来,小声询问:“娘娘,陛下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是否给您复位了?”
韦妃唇畔挑起:“复位,现在复位有什么趣儿,待我儿从江北荣归时一举复位,那才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
“到时候谁还敢说本宫狐媚惑主?谁还敢轻而易举就褫夺本宫该有的位份与荣耀?”
“现在做这些,不过是为本宫平步青云铺一点石子儿,成就本宫的康庄大道,还得靠本宫的儿子。”
心腹姑姑会意一笑:“娘娘英明。只是不知,接下来陛下会如何处置令宜公主。”
韦妃很是淡定:“最多也就是骂一顿,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公主。唉,嫡出就是好,命也比我们庶位贵。”
心腹姑姑不解:“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陛下还会轻饶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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