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见过外祖母。”
沈月屈膝,就听宋老夫人问道:“脸上可是出了疹子?怎的戴了面具?”
“外祖母,二妹妹这不是疹子,是毁容了。”
沈毓婉行礼后窝到宋老夫人另一边,嗓音沙哑:“您偏心,第一个关心的竟然是二妹妹,”
她娇嗔地扯着宋老夫人袖口:“婉婉不依!”
“你呀你,就是一个小猢狲。”
宋老夫人宠溺的笑了笑,将手腕上的珊瑚手串褪下来塞到沈毓婉手中:“喏,够不够堵你嘴。”
正红色的珊瑚珠个个有龙眼大小,色泽均匀,沈毓婉喜不胜收地戴上:“够了够了,”
“月丫头也过来。”
宋老夫人拿出一支玉镯放进沈月手中:“这是外祖母给你的见面礼。”
玉镯虽是羊脂白玉,但与沈毓婉的珊瑚手串相比,价值相差甚远。
沈月垂眸将略大的手镯戴在腕上,就听老夫人指着两位夫人道:“那是你大舅母与三舅母。”
沈月转身到二位跟前行礼,
分别得到一枚玉佩与东珠手串。
沈毓婉窝在宋老夫人身边,沈月索性自己做到厅中左边最末的位置,
“我是宋玲珑,你的三表姐。”
她刚一坐下,身旁那位宋小姐便凑了过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的脸真的是沈毓婉放火烧的?”
“三表姐好,”
沈月颔首,并未正面回答,
前世她深居简出,没有同宋敏来过宋家,宋家的人她几乎不认识,
这位三表姐上来就是这么犀利的问题,瞧着是友,但谁知是不是敌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宋玲珑笑着悄声道:“那日宫宴我也在场,依着沈毓婉性子,我觉得你那脸不像是意外。”
"三表姐这话是何意?"沈月眉头微挑,身子斜靠在圈椅上,与三表姐拉近了几分距离。
“你这些年不在京都,所以可能不清楚。沈毓婉从小就以太子身边的人自居,沈家怎可能容得下两个太子妃嫔?所以,沈毓婉绝对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回到京都,”
“嗯,”
沈月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思,
她垂眸盯着地面,眼神有些空洞。
她一直以为沈毓婉对她的恨意是出于嫉妒,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细节。
朱轩禹想要同朱谨抗衡,必须得拉拢重臣和世家,联姻无疑是最直接、最高效的手段,
太子妃是宁妙雪,因她是荣国公府的嫡女,
两位侧妃一文一武,皆是有权势之人。
沈家身为户部,想来侧妃本来有一个是沈家的,但如今,她毁容,沈毓婉声名尽毁,太后估摸是一时间难以下抉择,这才将侧妃空悬,
想起朱轩禹近来的殷勤,沈月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
“我们原本猜她会让你生病,或者是毁名节,唯独没想到她会那么胆大,直接毁你容貌。”
宋玲珑一个人碎碎念,纵使没得到沈月热情的回应,依旧热情不减:“不过你心性倒是挺让我佩服的,毁容了却没自怨自艾,反而想出面具的法子遮丑,”
“你瞧沈毓婉,指不定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胳膊被推了推,沈月隐去眼底的墨色,抬眸就见沈毓婉冲着沈老夫人撒娇:“外祖母,您就让二妹妹同我住一个院子嘛,她刚从别庄回来,我跟她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我那留芳院地方宽敞,别说二妹妹,就是再住几个庶妹也绰绰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