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葡萄如玉珏静置在乌黑的发丝上,让朱谨微微失神,
京郊遇袭后,他总能梦到一个场景,满脸疤痕的小姑娘头戴玉冠在高台被烈火焚烧而亡,
直到宫宴遇见沈月梦中的脸对上,
忆起梦中那幕,他觉得那枚葡萄格外碍眼,
顾不得藏拙,他瞄准松手,一气呵成!
两支羽箭同时射出,穿过两枚果子落到靶上,众人拍手叫好,但绝口不提输赢只说平手。
恰在这时,检察马匹的侍卫回禀,发疯的马匹确实被动过手脚,太后冷着脸:“呈上来。”
细如牛毫的银针足足有两寸,在托盘中泛着幽光,
场中各人暗自瞥着明慧的脸色,
明慧咬着牙,心知自己被人算计成了替死鬼,急忙跪倒在太后面前主动将事情挑出:“求皇祖母还明慧一个清白!我虽不喜沈二小姐行事,但也只是想趁着马鞠输赢捉弄她一番,绝无害人之心!”
“沈二,你怎么看。”
太后未答明慧的话,转头却看向沈月:“此事冲你来的,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回禀太后娘娘,臣女同明慧公主并未有龃龉,想来以公主为人不会恶毒到想要臣女的命,更何况公主也在场中,马匹发疯,她也有可能受伤,公主千金之躯又怎么会以身犯险,”
能短短时间在宫中马监做手脚,沈毓婉绝对没能力做到,
而明慧显然也不是凶手,
究竟还有谁恨不得想要自己的命?
一想到有人在暗处如毒蛇窥探,沈月只觉后脖子发凉:“恳请太后娘娘查出幕后真凶,还臣女和参与马鞠的姐姐们一个公道。”
明慧望着替自己说话的沈月面色复杂:“请皇祖母还明慧一个清白。”
“哀家知道了,叫掌印来,彻查此事!”
太后心情不虞,众人草草散去。
回到揽月殿,沈月以疲惫为由拜别静安先回偏院,
“凝香,将这衣服拿去烧了!”
厌恶的将朱轩禹碰过的衣裙扔在地上,沈月随手将朱轩禹的玉佩扔到妆匣旁:“这东西寻个匣子装起来,放到最下面。”
入夜,门窗忽有异响,
沈月一惊,放下手中书册随手从一旁妆台抽出一只尖锐的金簪握在手中,
“沈二姑娘,”
低低的呼唤从窗外传来,沈月心头一松,快步过去打开窗户,
黑暗中,朱谨面上有几分拘谨,“宫中耳目众多,不得不深夜造访,请二姑娘见谅。”
“进来吧。”沈月憋着笑往旁边挪了挪,让他进来,
沈月走到桌旁坐下,就见朱谨将一个布包放在自己面前,
“明日会有刺客冲太后放冷箭,在那之前会有光提醒你,你且放心替太后挡一挡,之后本王自会替你运作。”
朱谨打开布包一件金色软甲叠在其中:“刀剑无眼,以防万一你明日将它穿在内里。”
昏暗的烛火中,他冷硬的下颌线紧绷,黑眸深邃。
沈月凝视着他杏眸漾起一层波光,她眨了眨眼笑道:“殿下将祭祀大典安排刺客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同太后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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