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吓得有些发抖,殿下可莫要乱动的好。”
沈月指尖发力,朱轩禹脖颈有血色渗出,染红白瓷尖锐的菱角,
“沈月!你别冲动!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要害处的尖锐刺痛犹如一盆冷水从朱轩禹头上迎头浇下,
他双手缓缓从沈月腰上挪开,生怕动作过大引得沈月激动将瓷柄扎进自己喉咙中,
“诛九族又怎么样,有殿下在前面探路,我觉得也不错,”
沈月唇角微勾,想到刚刚的侮辱,她犹不解气,在朱轩禹惊愕的注视下,摸过散落在桌案边缘的瓷片缓缓插进朱轩禹衣衫大敞的胸口,
鲜血染红白嫩指尖,腥红倒映在杏眸中,
大脑被血腥味刺激,有那么一瞬间沈月有股想要直接杀了朱轩禹的念头,
瓷片不是那么锋利,感觉到手下传来的阻力,沈月遗憾地舔了舔干渴的唇瓣,杏眸眯成一条线,威胁道:“宁愿玉碎不求瓦全,殿下大可试试,若你真的要将我逼上绝路,我不建议拉着你一起死!”
“沈月!孤错了!”
朱轩禹脸色发白,放低姿态温声道:“孤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你在我身边却始终想着亚父,孤嫉妒!”
“你先放下,孤保证日后只要你不愿,孤绝不会再逼迫你!”
瓷片随着呼吸震动,他额角冷汗津津,
“若是殿下秋后算账可怎么办,”
沈月眉眼弯弯,贝齿咬着下唇故作愁绪:“不过想来活着的我比死了更有价值,殿下定然不会计较今日的‘小情趣’不是?”
她笃定,朱轩禹不敢将今天的事闹大,
毕竟安乐县主还在偏僻宫殿治疗天花呢!生天花的人出现在东宫刺伤太子,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最主要的是,朱轩禹还指望她作为内应帮他对付朱谨,又怎么会轻易让她死,
这口窝囊气,朱轩禹想咽也得咽,不想咽也得硬咽!
“月儿说的是,今日是孤太急切,是孤的过错,”
凝视着沈月,朱轩禹每说一个字脸颊就跟着扭曲一些,唇角绷紧安抚道:“今夜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如沈月所说,活着的她比死了的她用处更大!
此女心思缜密,有勇有谋!堪称矫矫不群!这样稀世难求的女子,若是能为自己所用,简直是笼络朝臣家眷的得力助手!
凤眸越发幽亮,朱轩禹忍不住扬起唇角,小心翼翼试探着将手附在沈月握住勺柄的手背,缓缓挪动,
允诺:“孤允诺你,只要你安心待在东宫,孤今后绝不再强迫与你,直到你心甘情愿那一天!”
要害处的尖锐一点点挪开,他唇上肉眼可见恢复血色,
正待说什么,眼前发花,
面前的沈月兀地变成重影,
“你竟然还给我下了药.......那碗粥......”
他踉跄的后退几步,绑住地上散落的衣衫重重砸倒在地,
意识模糊间,他凝视着沈月走到他面前,
“哈,险些都忘了还有这茬,”
沈月缓缓半蹲在朱轩禹面前,在他翻涌的视线中,勾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发在指尖打转,红唇含着笑嗔怪道:“都怪它起效得太晚,害殿下多吃了些苦头,既然药效起来,那殿下先回去睡上一觉吧,免得说我招待不周。”
未免节外生枝,趁着朱轩禹还有意识尚存,沈月捡起朱轩禹的丢在地上的外袍裹住身体,
开门,目光扫过院中掠过被堵了嘴绑在一旁的凝香和听霜,落在院中的大太监身上,朱唇轻启,冷然道:“太子殿下喝醉了,扶他回去休息。”
万公公扫了眼沈月凌乱的发丝和身上披着的外袍,躬身,“喏!”
见万公公带着两个宫人入内,沈月径直走向被绑起来的凝香欲替她松开,
“县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