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给了父亲狮子大张口的勇气?”
沈月轻笑:“女儿只是在宫中养病,如今女儿病已经好了,出宫是理所应当的事。”
被驳了脸面,沈崇文抽回袖口皮笑肉不笑道:“呵!那为父拭目以待,”
锦缎在指缝中溜走,沈月扯了扯唇角,收回手交叠放在小腹前,
她给自己安排的退路本就不包含沈崇文,
即使沈崇文不帮忙,那也无伤大雅。
说话间,太后和朱轩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宫人来到花园,
沈月跟着众人一同行礼,鲜亮的衣裙在一众老臣中格外显眼,
太后表情微动:“劳诸卿深夜跑一趟,有人意图在东宫人为制造天火其心可诛,哀家已命大理寺卿同刑部彻查。”
冠冕堂皇的话众人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一行人打着油伞围着轩辕柏转了半天后,各自准备出宫,
这时,顺天府尹出声,
“适才见着安乐县主,这才想起傍晚收到的状纸,不知县主能否进一步说话?”
沈月答:“自然是方便的。”
顺天府尹提到的状纸,顿时吸引了众人注意,怀揣着好奇,各位大臣都默契地停下脚步,
“稀奇,竟然有人会告县主?倒不知是何罪名?”太子太傅笑道:“正好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在,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同长长见识?”
见太后点头同意,顺天府尹赶紧将手中这个烫手山芋甩了出去,转身冲宋太师拱手:“此人说来,和太师大人还有些渊源,宋家旁支有位商贾宋成,就是此人拿着同安乐县主的婚书状告县主悔婚!”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宋太师和沈崇文的眼神微妙起来,
有不知情的经过身边人小声解释后,也得知了这位同宋太师有关系的宋成的基本信息,
年近四十的老鳏夫,且臭名昭着,
沈家莫不是疯了?将安乐县主许给这样的人做填房?
哪家嫡女的婚事不是精挑细选对家族有利之人,沈家这般随意安排嫡次女的婚事,莫非脑袋被驴踢了?
顺天府尹两手揣在袖笼中,严肃道:“微臣命人查探过婚书真假,确认无误是真的。且上书婚期已过,不知沈家和县主准备出个什么章程。”
大景婚律有明确律法针对悔婚一事,
悔婚的一方不仅要鞭笞五十,还得赔偿另一方巨额银钱。
沈月上前脆生生应下:“那便上公堂凭府尹大人做主就是。”
应下后,她转身对着太后行礼:“娘娘体恤留安乐在宫中调养身体,安乐感激不尽,可如今宋家欲与我对峙公堂,安乐只能先随父亲出宫,还望娘娘恩准。”
太后瞥了眼脸色黑沉的朱轩禹,众人都看到了沈月身体无恙,再加上牵扯到官司,再怎么也强留不得,遂点头;“随你父亲出宫吧。”
“臣女多谢太后娘娘。”
有了太后点头,沈月光明正大随着沈崇文一同出宫坐上沈家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宫门,
沈月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松懈下来,放松的依靠在厢壁之上。
皇权再大,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无视律法!顺天府尹接了状纸,就定会传召她去公堂之上!
宋成死了,可外人并不知情,就连宋成母亲,也只当他是临时出了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