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骂的真脏(2 / 2)

温心慧颤抖着手接过药瓶,手指收紧,捏的瓶身咯吱作响,

拔开瓶塞,刺鼻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间,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四周,一瞬间仿佛天塌了一般,

她引以为傲身份地位骄傲,在这一刻都离她而去,她仿佛落水狗一般被所有人讥讽地围在中间,逼着她去死。

手抖得如同筛糠,温心慧低垂着眉眼望着手中瓷瓶,暗暗咽了口唾沫。

犹豫着举起,在冰冷的瓷瓶触碰嘴唇的瞬间,她浑身一个哆嗦,手中瓷瓶被扔了出去,她崩溃的捂着脸失声痛哭。

“嗤!”朱谨仿佛早已猜到她狠不下心自伐,嗤笑一声,吩咐人将笔墨备下,

沈月失望的收回视线,端正的站在朱谨身旁。

啧啧!还以为温心慧真的能那么硬气,士可杀不可辱。

笔墨桌案被侍从抬了上来,沈月挽起袖子正准备研墨,指尖的墨条被朱谨接了过去。

“本王来,你只管写。”

修长的指尖握着墨条在砚台中研磨,他身上清苦的沉香气息将沈月包裹。

沈月垂眸,将宣纸铺平,取下狼毫将方才打好的腹稿誊写在纸上。

而后冲一旁的高仲招手:“高先生快来帮我润色一番。”

一旁早已摩拳擦掌等着上场的高仲屁颠颠上前,接过沈月手中的狼毫趴在书案上奋笔疾书。

半张宣纸的休书内容硬生生被他洋洋洒洒写了两张有余,

末了他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久未读圣贤书文章做的都差劲了许多。”

“咳!不错!”

沈月拿起高仲“润色”过的休书从头看到尾,嘴角抽了抽,

怨不得世人总说文人手中的笔墨是刮骨刀,这封休书看是薄薄一张纸,却将潘家温心慧的脸面扯在地上反复摩擦。

为了方便世人八卦,他甚至还在休书末尾做了首朗朗上口的打油诗。

风流倜傥少年郎,莺老花残似徐娘,

独守空房睡寡乡,外作端庄内色荒,

春心荡漾情难耐,夜半戏水画鸳鸯,

榻起峰峦巫山聚,一朝败露遮丑忙,

奸夫肚兜腰上藏,亡夫孤儿哭断肠。

“不愧是高先生,高!真高!你这个口才不去做御史屈才了。”

这封休书骂的真脏!

回头必须给高仲加鸡腿!加双份!

沈月憋着笑冲高仲拱手,而后取过新的宣纸将内容工整的誊抄上去。

落笔瞬间,她手顿了顿,将字迹变换成后练的小楷。

偌大的空间一时间只剩下笔尖游走在宣纸上的沙沙声。

落笔,沈月接过朱谨递来的私印盖上,这封休书就此定格。

朱谨接过沈月递来的休书,扫过休书上飘逸的字迹,目光微凝。

“听风,备份后将休书张贴告示,安排车架送温姑娘回温家。”

他转身看向侯夫人一行人,脸色微缓:“至于文麟,日后由本王教导,直到他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