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毫不犹豫点头,当反应过来沈月看不到后,她答道:“自然是心悦您的,否则他又为何会一次次不计后果地帮您,又怎么会不顾自身安危带着人前往草原救您?”
长发被长时间编成小辫有些卷曲,再加上赶路未曾清洗,有些打结,凝香用梳子沾着融化的油脂一点点往下顺,
“听说高先生这次能这么快找到咱们潘公子出了大力,是潘公子带来的猎犬嗅到咱们的踪迹,他们才能提前部署一击命中。”
听着凝香的话,沈月心头浮现一丝怪异,
什么样的猎犬能这么厉害,竟然能在气味繁杂的路上毫无差错地找出正确的那条?
“居安夫人,摄政王请您过去。”
营帐外听风的话打断了沈月思绪,
猜到朱谨这会儿定是心中不痛快,她简单梳洗,换上干净衣衫匆匆赶往隔壁营帐,以免朱谨这个暴脾气炸起来做出荒唐事。
靛青色道袍长至脚踝,走动之间宛若青烟飘逸,
一进朱谨营帐,沈月顿时感觉到营帐内凝滞的气氛,揣着手站在一旁的高仲冲她挤了挤眼,做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阿月,过来。”
朱谨披着外衣坐在上首,一双幽瞳在沈月新换的道袍上下滑动,眼神晦暗不明,
朱谨气头上,沈月也不愿这会儿去拔老虎须,磨磨蹭蹭走过去坐在朱谨身畔,
刚一坐下,手被朱谨握在手心,粗粝的指腹摩挲手背,沈月听他轻笑一声,
“衣衫不错,倒是衬你。”
这酸味,隔了三里地恐怕都能闻到,
沈月嘴角抽了抽,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干笑,
“倒是本王思虑不周,忘了阿月长途奔袭又身着异装,”
朱谨目光在沈月脸上转了一圈,坐正,将幽冷的目光落在高仲身上:“高先生。”
“小人在,”
被朱谨点名,高仲屁股一紧,低垂着头走到朱谨面前作揖:“殿下有何吩咐。”
朱谨或轻或重地捏着掌心绵软的手,凤眸微眯,皮笑肉不笑道:“本王听闻你与潘二公子是知己好友。”
他和女公子与潘子恒那厮相识朱谨又不是不知,这会儿问这个问题不是明知故问吗!
高仲心中腹诽,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瞅着朱谨脸色,谄媚道:
“小人斗胆敢问殿下,小人与潘公子是该熟呢还是不该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