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冰夏暗暗沉住气,猎物已经上钩了。
接下来的几天,权听白没有去公司,成天待在家陪着冰夏。
慕天晴还是每天都会来看冰夏,只是来的时间会卡得很死,要么一大早权听白还未起床就到,要么下午权听白午休的时候过来。
管家和别墅的佣人们时刻警惕地盯着,但她却没事人似地,一如既往地教冰夏化妆,做饭,种花。
权听白其实并非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是他放任自己沉溺在这虚幻的梦境里,二十多年来,他寻找替身无数,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和时音如此相似。
在经过几轮的严苛监视后,他逐渐放松了警惕,渐渐地,即使是冰夏递来的食物,他也没那么戒备地吃下了。
后来,在冰夏善解人意的哄劝下,他将时音放置时音的骨灰瓶和原先装骨灰的玻璃渣一起下土埋葬。
慕天晴给墨少钦打电话的时候,男人正在公司开会。
“你在忙吗?回来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听见女孩的语气低沉,墨少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抿唇抬手示意众人,“会议暂停,中场休息。”
说完,便起身,拿起身边的车钥匙,驱车一路驰往慕天晴的住所。
推开门,墨少钦看见女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神色十分的沉闷,他握着门把的手不由一顿,“天晴。”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
慕天晴抬起头,眼里流露出浓郁的哀伤,她看着他,慢慢站起身来,对他道,“少钦哥哥,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再过来。”
墨少钦的视线落到了茶几上,然后便看到了一支透明的玻璃瓶,瓶子里是白色的粉末,旁边是一些玻璃碎片渣。
他先是怔了一瞬,继而开口,“这是……”
慕天晴咽了口唾沫,才缓缓道,“是时音阿姨的……骨灰……”
空气陷入一阵静默。
墨少钦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尽,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瓶子,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稳,“从哪儿拿到的?”
“冰夏很聪明,权听白现在已经魔障了,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他把瓶子埋葬的时候,冰夏乘机掉了包。”
墨少钦轻轻捡起那支骨灰瓶子,眼睛微微泛红,“事故发生之后,我父母没有留下骸骨,尸体被烧成了灰烬,后来我为他们合葬了,没想到权听白尽然私藏了一部分。”
慕天晴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对墨少钦一定刺激很深,但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权听白当年不仅私藏了时音阿姨的骨灰,还请了道士做法,试图将时音阿姨的魂魄永远地囚禁在身边,可是二十多年,时音阿姨一次都没有入梦。”
这些都是冰夏无意间发现的。
慕天晴想过权听白很疯批,但没想到他会疯魔偏执到这种程度,真可怕,活着的时候纠缠不休,死了连鬼魂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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