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打算以死谢罪。
权听白第一次见她这样的反应,好像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抵触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
权听白哑声嘶吼,可当一个聋子闭上了眼睛,外面世界的人即使喊破喉咙,也无法将声音传到对方耳中。
权听白陷入了崩溃中,接下来的几天,时音不吃不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医生说她是清醒着的,她只是不想起来,她应该是打算将自己饿死。
权听白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夺过佣人端来的饭食,直接用手抓起来,往时音口中塞。
女孩被呛得剧烈咳嗽,即使嘴里被塞得满满,却固执得不肯往下咽,权听白只能将她手脚绑在床上,让医生给她输营养液。
这样折腾了小半个月,权听白终于忍无可忍,他找来了懂手语的人开始给自己恶补手语课。
经过三个月的补习,他终于明白了时音那天对他说的是什么。
【那场车祸,是你安排的,对吗?】
车祸……
他终于想起了那场被他遗忘到九霄云外的车祸,也想起了自己当初是如何不择手段将时音弄到手的。
当年肇事司机判了三年刑,那司机曾经是权听白的心腹,所以他没有向对方下死手,而是将人安排进了自己的公司。
他原以为,时音一个聋哑女,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围着他转,就算肇事者进了他的公司,时音也不会知道的。
可没想到,她竟然发现了。
这怎么可能?
权听白也是从那时候发现时音和自己认知里的不太一样。
她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个花瓶,她可怜弱小,她的弱势来源于她的天生残疾,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骨气。
她骨子里其实一直很犟。
正如同当初第一次爱上自己,就一眼定生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即便后来他对她那么坏,还在外面朝三暮四,招惹别的女人,她都不曾放弃过他。
可他不明白,她不是最爱他的吗?
为了她的父母,她就可以朝他甩脸子了?
权听白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他根本得不到时音。
时家那对不识趣的老东西,当年那样羞辱他,阻止他和阿音往来,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能顺利地在一起而已。
“阿音,我爱你,你也爱我,这难道还不够吗?这段日子,我已经收心了,我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都为你打发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冲着床上的时音理直气壮地发难,“你至于为了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闹着要自杀吗?”
时音看着他,眼圈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她突然痛苦地嘶声哭吼出来,口齿不清地咿咿呀呀着:“放……我,死……愧……”
她挣扎地太厉害,手臂上的针孔也随之挣脱,手腕和脚踝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勒出血痕。
金属质地的手铐深深潜入她的皮肤,她想用手铐割腕!
权听白不敢置信,他立刻叫来医生,给时音注射了一阵镇定剂。
药效发作,时音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