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就是这样。当年,定襄会战后,萧瑀等人弹劾李靖、李勣谋反,按理说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应该把两个人的兵权都拿掉,以备完全。
但上皇就只拿掉了李靖的兵权,而对李勣却是大加恩赏,还让他全权处置漠南的兵事。李承乾曾经问过上皇,为什么这么做。上皇说,是因为他拿不准李勣的心思。他十七岁跟随翟让上瓦岗,一辈子都把着军队。为什么,就是因为翟让的死,让他不敢再相信人,哪怕是上面的君父。所以,上皇这样认知下,他没有动李勣。
李承乾为什么敢动李勣的兵权呢!
原因很简单,他手里握着谢映登,作为瓦岗五虎之一,他的威名丝毫不必李勣差,再加上漠北、漠南的诸都督府中,有三十余名东宫出身的将领。
李勣不是傻子,现在的时代不同了,他不可能再拥兵自重,因为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他几十年的苦功可就白打了。
虽然,他也没看透李勣,但他已经卸掉了李勣的兵权,李勣已经是个没牙的老虎了,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李恪点点头:“是不重要了!可李勣弄这么一手,难道不是示威吗?这么做,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承乾摇了摇头:“他不满又怎么样?长安诸卫的将军,有几个是他的部下?”
李勣那么聪明的人,他不会,也不敢这种事!所以李承乾愿意相信,他这一手,只是怕担责任,仅此而已!
“那这一本,你是准,还是不准呢?”
“不能准!李勣还不老,而且朕还要用他,所以不能让他的弟弟靠边站。”
李恪点点头,没人比他更清楚皇帝战略,后面的确是有很多事要做。有李勣这种识途的老马,仗也能打的顺畅一些。
可就这么驳了也没什么用,人家还可以接着上,李勣的脾气,陛下是知道的,他要是想躲,那一定会想尽办法!
李承乾笑了笑:“他有千条万律,朕有一定之规!朕还是君父,怎么办,朕说了算,岂能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依着他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今晚请李勣入宫,他们兄弟与李勣喝一杯,好好叙叙旧,有什么话是在酒桌上不能说的。
李恪耸了耸肩膀:“臣弟倒是没什么意见,但与这老家伙周旋,一定很有意思。与人斗其乐无穷嘛,臣弟陪着。”
李承乾招了招手,叫来张思政:“去,请英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