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中，关于欲界、色界、无色界的三界划分，自古便是信徒们修行路上的一盏明灯，指引着他们穿越生死轮回的迷雾。

在这浩瀚的三界之中，欲界作为最低的一层，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与挣扎，而波旬，这位天魔之首，便隐匿于这六欲天的最顶端——他化自在天。

他化自在，这四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让人联想到一种至高无上的能力，那便是将世间万物的快乐，轻而易举地转化为自己的享乐。

波旬的存在，如同欲界的一道暗影，每当众生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他的力量便愈发强大，因为欲界的每一丝快乐，都是滋养他力量的源泉。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波旬与佛之间的较量，便成为了宇宙间最深刻的对立。

波旬拥有六魔钩，这六魔钩分别对应着人类的六识——眼、耳、鼻、舌、身、意，也即佛教中常说的六尘。它们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着众生，使之在欲望的海洋中沉沦。

而佛，这位慈悲为怀的智者，他的使命便是引导众生摆脱这些枷锁，走出欲望的苦海，达到彼岸的解脱。

所以波旬和佛才会成为死对头。

常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并没有否认自己是波旬，而是以一种更加深邃的目光看着济癫：“波旬又如何？我不过是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而你，降龙罗汉，你是否真的敢面对自己内心的疑惑？是否真的敢质疑你所坚信的信仰？”

济癫他沉默了，不是因为无言以对，而是因为在那一刻，他确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动摇。

他开始反思，自己长久以来所坚持的信仰，是否真的无懈可击？

那些被忽视的问题，是否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带着初夏的凉意，也带来了一丝清醒。

济癫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中惊醒，他看向常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是一种混合了疑惑、坚定与释然的眼神。

他明白，无论常威是否是波旬的化身，他的话语都已经让自己对因果轮回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波旬，你果然狡猾。”

济癫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自嘲。

“你以他人之躯，却能洞察佛法之微瑕，实乃罕见。但请记住，佛法非完美无缺，它亦在不断进化与修正之中。因果轮回，虽有其局限，却也是引导众生向善，追求解脱的重要途径。”

常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没有继续反驳，也没有进一步阐明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济癫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位降龙罗汉虽然表面上看似坚定，但内心深处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而一旦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便有可能彻底颠覆他长久以来的信仰体系。

济癫看起来已经勘破迷妄，但是真的勘破了吗？

“末法毁天道，波旬杀如来。”

“成道入灭，万法皆空。”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最终与身旁的艾斯德斯一同凭空消失，只留下济癫一人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前方。

这句话在济癫心中回荡，如同晨钟暮鼓，敲击着他那颗看似勘破红尘，实则波澜起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