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少薇看向王姨娘。
王姨娘朝他霎霎眼。
“阿娘的意思是,让二姑娘帮我们撒谎骗过父亲?”归少薇张着嘴,一脸不敢相信。
“有何不可。”王姨娘笑着道:“你父亲想要的只是影青方子,我们从大房拿到的方子我们怎么知道真假?”
归少薇看着她,呆呆站着。
王姨娘一把拉着她往前走道:“呆站着干什么,你父亲还让我们去大房拿方子呢,等会去晚了,便办不成了。”
南书燕从宫中回来后,换了一件七分旧的月白色常服,如往常一般在书房翻着书籍。
父亲书房中的书其实只有一小半才跟瓷器有关,剩下的一大半反而是一些杂书。
但她现在只挑着瓷器方面的书籍猛补,这么些日子下来,加上自己亲自实践,倒是悟出许多做瓷的道理来。
刚坐下没多久,兰若便走了进来,“姑娘,二房的王姨娘和二姑娘过来了,说是有事求见。”
南书燕将手中书本合上,顿了顿才起身道:“说了是什么事吗?”
兰若:“也没有,我先让她们在花厅等着了。”
南书燕便起身往外面走。
上次归少薇过来跟她说李泰来和南玉儿的事情,她心里已经知道归少薇不会无事登门,这次突然过来难道是祖母要将李泰来和南玉儿送过来了?
刚进花厅,王姨娘和归少薇看见南书燕,便站了起来。
南书燕笑着道:“不知姨娘和姐姐过来,要不然我便让人去荷塘摘些新鲜莲子煮成糖水候着。”
王姨娘笑着道:“二姑娘太客气了,我们今日过来实在也是不得已。”
“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过来还有谁逼着不成。”南书燕坐下,又朝她们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两人才又坐下。
王姨娘看了周围一眼。
兰若便知趣的将茶盏摆好,转身出了花厅顺便将门带上。
“姑娘,实不相瞒,我和薇儿今日过来也是被逼无奈。”王姨娘正色道:“老爷今日让我借着给姑娘送香膏,实则过来偷御瓷烧制影青的方子,我本不想答应,但老爷说若是不成便要将薇儿送去给人做妾。我便是妾室出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薇儿跳进火坑。”
南书燕端起桌上茶盏,用盖子缓缓撇去浮沫,“姨娘为何跟我说这个,难道不怕二叔责罚。”
“若是不怕,我也不会过来。”王姨娘一脸坚定,“烧制御瓷形同谋反,公孙公子若是真喜欢归家烧制的影青,以公孙丞相如今的地位,加上娴妃娘娘的在后宫中的地位,什么样的影青得不到,为什么偏要铤而走险去烧制御瓷?
若是为了银子,公孙家在潍州垄断瓷器出海,早已富可敌国,更是不可能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敛财。”
南书燕端着茶盏望向她,“依姨娘的意思,他是何意?”
“我也不清楚。”王姨娘目光毫不躲闪,“若是姑娘想知道,何不如给他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方子,等时机一到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南书燕笑了起来,她垂下眼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王姨娘一瞬不瞬看着她的动作。
南书燕又掏出娟帕拭了拭唇角,才道:“这个主意不错,我便将御窑烧制影青的方子交一份给你,只是姨娘做出这样的选择,究竟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
“我是无所谓了,”王姨娘怅然地笑笑,“只希望二姑娘若是能够的情况下,一定保住少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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