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燕沉默了几息,“就是这些了,我也实在想不出来他是何意,只是觉得有些不对。”
霍炎笑笑,“既然不知道是何意,静观其变就是。”
南书燕道:“还是霍中郎沉得住气,我是心急了些。”
霍炎笑笑,不置可否,“这次红瓷若是成了,我会亲自去请圣上赏赐姑娘和御窑的窑工。虽然公孙恒说他已经烧制出了红瓷,但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归根到底红瓷问世依旧是御窑的功劳。”
“功劳不功劳对我来说之如浮云。”南书燕显得很平淡,“只是我既然选择了做瓷,便总是想着要将瓷器做好,才不枉爹爹以及远山伯和元偁先生对我的教导。”
霍炎用食指顶了顶鼻梁,“不管你作何想,但若能真烧制出红瓷,不让人承认你的出类拔萃都不行。”
南书燕笑笑,“再过七日,红瓷便可以出窑了。”
“那我拭目以待。”霍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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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二房。
归吴氏问凤羽道:“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广仁了,你知道他在忙什么?”
“奴婢并不清楚,只是今日我听说夫人的病似乎又重了些。”陈氏并好相与的人,当初她掌家的时候,性子十分固执,就算是家生子也没有几分怜悯之心。
但她好歹是归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病了老爷居然好长时间也不去问候一声,着实也是可怜。
归吴氏叹了口气道:“陈氏这病也有好一阵了,大夫也看了不少,怎么就是不见好?”
凤羽道:“怕是药不投方,要不然夫人年纪也不大,平日身子也还好,怎么这一病便病了这么久时日。”
归吴氏站起身,“罢了,我姑且过去看看需不需要重新找个大夫。”
园子里少了好些仆妇丫头,一下子冷清了许多。连归吴氏最爱的蔷薇花也没有人修理,长得蓊蓊郁郁看上去没有形状。
归吴氏不说什么,沉着脸往陈氏屋里来。
正午刚过,蝉鸣声声。
陈氏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才刚进屋子,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归吴氏最闻不得这些药味,她赶紧抽出娟帕捂住口鼻进了屋。
陈氏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似乎是感应到有人来,她蓦的睁开眼睛。
归吴氏吓了一跳,才几日不见,她似乎病得脱了相。一张蜡黄的脸上颧骨高高的突了起来,那双眼睛也带着凶狠,“母亲,你过来了?”
“我听说你身子还没有康泰,专门过来看看。”归吴氏在离她稍远的地方坐下来,“你这些日子都吃了什么药,看得大夫怎么样,需不需要换个大夫重新看看。”
“母亲,我这病不是大夫能治的病。”陈氏喘着气,神情越发狠戾。
归吴氏皱了皱眉,“大夫不能治的病是什么病?”
“心病。”陈氏用手紧紧扯住床褥,“只要老爷将博文还给我,我这病便立刻好了。”
“博文是被霍中郎抓去了,他做了错事,已经被发配到边关去了。”归吴氏道:“你若不将身子养好,今后要是博文能够回来,你也见不了他一面。”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陈氏一双凹陷下去的眼睛含着泪,沙哑着声音道:“博文已经死了,已经被老爷让博渊毒死了。”
“谁在后面嚼这些烂舌根的话,”归吴氏勃然大怒,当初这件事是故意瞒着陈氏的,她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