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
连屏风后也传来一声轻咳,似乎凝神静听。
南书燕哼笑道:“你莫要为了污蔑太子信口胡说,谁不知道淑妃是公孙丞相族中的远支,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姐归慧儿?”
李来泰来眸光闪了闪,“当初归家大房的大姑娘可是被公孙丞相送进宫去的,你不知道,难道归老夫人也不知情?”
归吴氏哆嗦着嘴,因为太过震惊,神情有些呆滞。
十三年前,慧儿进宫时,归家可是和公孙丞相说死了的,公孙丞相帮归家到圣上面前说情,前提是永远不能与慧儿相认。
她尚且不知道太子生母淑妃便是慧儿,李泰来刚从运先来又是如何知道?
“李家后生,你是从何处得知淑妃便是我家慧儿?”归吴氏神情不明,“这事事关重大,可不能乱说。”
“李泰来,此事事关皇嗣,休要信口雌黄。”徐秉忠亦是正色道。
“大人,我有归家大姑娘的画像,你可以让认识归家大姑娘和淑妃的人看看,她们究竟是不是一个人。”李泰来从身前拿起一幅卷轴。
南书燕这才想起,他刚才进门时手里便拿着卷轴,只是一进来便和拐杖放到了地上,反而没有引起注意。
徐秉忠随从依旧快步接过李泰来手中的卷轴,呈给徐秉忠。
徐秉忠是见过淑妃的。
他将画卷徐徐展开,画中女子穿着一身寻常闺中女子所穿的海棠红襦裙,正提着裙子从门前台阶上下来。她微扬起脸,一双美目清澈纯净,唇角笑意荡漾开来,隔着宣纸也能感到画中女子的绝色。
徐秉忠默默将画轴卷起,目光示意随从将画轴送进屏风后面。
好一阵,随从才拿着画轴出来,走到归吴氏一干人面前道:“你们好好看看,这可是归家大姑娘?”
归吴氏望着画上的女子,眼泪顷刻湿了眼眶。
“这正是我家慧儿十四岁生辰时,做的那身新衣。”归吴氏声音苍老酸楚,“画上之人正是我的孙女归慧儿。”
归家一干人除了归幼薇,其余人都表示画中之人正是归家大姑娘归慧儿。
李泰来吁了口气,“归家早已知道太子便是归家大房大姑娘所出,这次才帮太子烧制御瓷。”
南书燕意味深长地道:“刚开始你说是因为受了祖母恩惠,帮着归家所以说出实情。现在你又指证归家和太子一起烧制御瓷,我如今倒是有些糊涂了,表哥你究竟帮的是谁?”
李泰来大义凛然,“我是当朝子民,自小受天子庇佑,不管是谁只要生了篡位之心,我即便血溅五步也要阻止。”
“好一个血溅五步。”南书燕不屑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你一个云县来的穷书生,是如何得知这些连朝中大臣也无法得知的密辛?你又是在为谁效力污蔑太子?比起归家,你才是狼子野心。”
李泰来道:“我虽然从云县而来,但市井之中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转向徐秉忠,“大人,小民一片忠心卫国,要说效力也是为圣上效力,绝对没有任何私心。”
“大人,就算这些传言他都是从市井中听来,但我姐姐的画像他是如何得来,”南书燕亦是朝着徐秉忠朗声请求道:“还请大人明察姐姐的画像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