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山走后,南玉儿一开始是难过,后来是慌乱。
她没有路引,出不了平江。
更可怕的是若是李泰来死了,按照当朝律令她要一命抵一命。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前两日住在客栈里,加上有沈含山照拂着,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如今沈含山一走,她如同失去护佑的孤儿,心里慌乱无措。
她很后悔刚才应该不管不顾的跟在沈含山身边,如今平江那么大,她去哪里找他?
她不可能一直在客栈里住下去,但她更不敢出去。
掌柜娘子两日没有看到沈含山,起初以为他只是出门去了,也倒没有当回事,依旧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南玉儿。
等过了四五日,还不见沈含山回来,问起南玉儿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心里也开始犯疑。
房钱只是预付了两日,现在已经过了三五日了,还没有动静。
一看那玉儿姑娘也不是个有钱的,若是沈大夫走了,她只怕也没有办法付得出房钱。
再见到南玉儿时,她语气中就多了些揶揄和敲打。
南玉儿实在是不敢继续住下去了,她趁着客栈娘子不注意,装了两身换洗衣服从后门悄悄离开客栈。
沈含山说是来平江开医馆,说不定会去归家找燕娘。
南玉儿低着头走到归家大门前对面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坐下,若是沈含山真的来了,她一定将他截住,无论如何跟着他走。
一连两日,除了归家的几个丫鬟小厮进出,并没有什么人。又过了一日正午,南玉儿看着远处走来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眼睛一亮。
那不是沈大夫还能有谁?
南玉儿冲上前去,“沈......“
话没有出口,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掌将她击晕,直接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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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山来了平江多日,原本想要寻个合适的铺面安定下来,再来见南书燕。
奈何平江寸土寸金,好的地段租金一点也不便宜,不好的地段虽然租金便宜,但又太过偏僻,始终不合适,他便先来见南书燕。
看门的婆子将他带到了东院,兰若和春桃都是认识沈含山的,也知道南书燕跟他很熟悉,特别是兰若在泾阳的时候亲自看到他陪自家姑娘去灵山采冰封白芨,看他与别人自然是不同。
“沈大夫,你什么时候到的平江?”兰若热情的将他带到花厅,春桃已经捧着茶上来。
“前几日我便到了平江,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今日才来拜访。”沈含山说完,又道:“归二姑娘——她不在家里吗?”
“我家姑娘上窑场去了。”兰若笑着道:“估计要下晚点才会回来。沈大夫先喝点茶,若是乏了,也可以到客房歇着。”
沈含山远道而来,又是南书燕的客人,兰若和春桃均是不敢怠慢。
沈含山听说南书燕不在,便起身道:“不劳烦两位姑娘,我下晚点再过来拜访你家姑娘。”
春桃机灵地道:“上次姑娘说过,若是沈大夫到了平江,一定尽地主之谊。莫不是沈大夫跟我家姑娘生分了,还才这样客气起来。”
沈含山料不到两个姑娘这样热情,他要是再走,似乎有些不近情理。
左右不过是一两个时辰,他就在这里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