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正在这时,远处有两人骑着马飞奔而来。营门守卫顿时都举起弓弩瞄准他们,只听主官下令便将那两人射成刺猬。
见状裴旻连忙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营门守卫不要紧张。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有人单枪匹马闯大营闹事的!
等那两人靠近后翻身下马,众人才看清他们的样貌。
其中一人身披红色大氅,看上去气势逼人,不怒自威。此人正是方重勇的老爹,岭南经略使方有德。另外一人似乎是护卫,身材极为魁梧,看上去就是孔武有力之辈。
两人都未披甲。
“长安城内有狼烟,南衙禁军,何故在此驻足不前?”
一见面,方有德劈头盖脸的就询问站在最前面的王思敬询问道。
“圣人命我等在此等候,不得入城。”
王思敬有些心虚的说道。
其实对于南衙六军来说,此时进不进城虽然要两说,但最起码派些斥候到狼烟燃起的地方去看看,这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结果这些人就是“机械的”执行条令,本着“不做不错”的心思在城外摸鱼。
用一句“其心可诛”来形容,也不算过分了。
当然了,基哥对南衙禁军本身就不好,又是在不断砍编制。他能做初一,当然不能怪南衙禁军做十五了。
“你怎么在这里?”
方有德扭过头看着郑叔清,语气不善的问道。
“忠王谋反,圣人现在很危险。某以京兆府府尹调兵入城平叛,他们几个不听号令。”
郑叔清一脸无奈说道,企图将方有德当做救命稻草。
“忠王怎么会谋反呢?”
方有德疑惑问道,一脸不可思议。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这又不是什么很难查清的事情!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调兵入城平叛!”
郑叔清气急败坏的抱怨道,看得一旁的张光晟直摇头。
这位郑府尹,在书房里商议大事没问题,真要他执行,实在是漏洞太多,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
“是这样么?刚才郑府尹是这么说的么?”
方有德看着王思敬问道。
“对,确实是这样。但昨日圣旨就是让我们在城外,郑叔清没有圣旨,我们怎么能入城?”
王思敬理直气壮的怼了一句,随即,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面前之人,顿时大怒道:“你是什么人,我乃是左金吾卫中郎将王思敬,你凭什么对我问话?”
“我乃岭南经略使方有德,奉命回京述职,途经此地而已。”
方有德面色冷淡的说道。
“噢,这样啊,那就不关你的事了,请速速离开这里。”
王思敬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方有德是谁,但现在,王思敬有自己的苦衷。
忠王的吩咐,他一刻都不敢忘,只要能拖住南衙禁军返回长安,就是大功一件。眼看事情就要办成了,怎么能让人破坏成果呢!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长安已经起狼烟了,圣人此前并不能预料到现在的情况,可能被困又无法下圣旨。
带兵去起狼烟的地方执勤,看看情况,这是南衙禁军的职责。
尔等这是要逃避责任么?”
方有德面色不善的反问道,不动声色对身旁那位壮汉使了个眼色。
“某说不行,除非你有圣旨,否则南衙诸军,绝不会进长安。
无诏书带兵入长安,就是谋反!”
王思敬一板一眼的说道,寸步不让。
噗嗤!
王思敬的人头瞬间飞上天,随后如皮球一般滚到旁边!
方有德身边那位壮汉,猝然发难,直接势大力沉的一刀,将王思敬斩首。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射了方有德一身!
裴旻等三人都看呆了,一言不合就杀大将,你踏马才是真要谋反啊!
“现在,某就要带南衙禁军,去长安勤王,救圣人!
法令什么的,某不管了,某就是要报圣人的知遇之恩。君恩大于法令,当今的圣人,就只有一个!
你们有谁愿意跟某一起进城的?
你们的官位是圣人给的,你们的部曲是圣人的部曲,而不是哪个反王的部曲!
你们更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懒和尚!
既然圣人有难,那现在就是对圣人尽忠的时候。你们,到底是跟我走,还是不跟!
事后有什么责任,都推到我方某人身上就行了!但是现在,你们只要说,去,还是不去!
扪心自问,你们还有没有忠诚!
对圣人的忠诚!你们有还是没有!”
方有德拔出佩剑,冷冰冰的指着裴旻,用另外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对众人怒吼道。
“我等愿听方节帅调度!”
人的名树的影,如果说郑叔清是个声名狼藉的狗官,那方有德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唐柱石,威震边疆,同时还是李隆基潜龙时的旧臣。
不仅智勇双全,而且忠不可言。
跟着方有德,当然比跟着郑叔清这狗官要强多了!
“很好,那某现在便暂代左金吾卫中郎将,直接指挥左金吾卫。
郑府尹,把调令拿出来吧。”
方有德十分轻蔑的看了郑叔清一眼,伸出手说道。
“好好好,麻烦了。”
郑叔清赶忙将怀中早已写好的京兆府政令递给方有德。
“都看到了吧,事急从权,有京兆府调令在此,我等入城不是兵变,而是勤王。
要是出了事,将来先砍我方有德,再砍这位郑府尹,不关诸位的事情。
现在就去传令吧!”
方有德大手一挥,裴旻等人便直接回军营,召集众将准备开拔,返回长安。
“方节帅,真是好久不见啦。”
郑叔清搓搓手,一脸尴尬的寒暄道。
“行了行了,等会跟着大军一起,某不想跟你多废话。”
方有德不耐烦的摇摇头,随即转过身,对身边那位年轻的魁梧亲随说道:“何昌期,等会你打头阵杀敌,某会向圣人建言给你封官的。”
“好嘞方节帅,等会您就看某的好了。不过是群谋反的杂碎罢了。”
这位叫何昌期的年轻壮汉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捏了捏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