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基哥的布局,高力士可不敢大意。
“朕,离太宗就只差一步了。”
这种人要是不给阉了,只怕还会惹出大事来。
第一个是敌人的实力要够强,现在环顾大唐四周,也就吐蕃有这个实力了。
其实王忠嗣这么做也是顺应时势,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将来王将军往上升了,也可以顺便把他们往上提一提。”
“王军使还有什么事情么?”
只不过大唐是马背上开国,没有军功是完全不行的。
高尚喜欢乱搞女人的风声,高力士也有所耳闻,当年高尚就跟那个叫令狐潮的县令,二男一女玩得很花,还被方有德弹劾过。
王忠嗣在信中,对方重勇提起了一个他在河东提拔起来的将领,叫李光弼!
王忠嗣对这个李光弼赞不绝口,说他有大将之资。本次奔赴陇右当节度使,也将李光弼等人带在了身边,此外还有不少亲军,规模不小。
银枪孝节军虽然编制不大,却是圣人的贴身禁军,属于优中选优的存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王难得一点都不傻。
基哥的原话是“边军之中无论什么身份的都可以招募”,那自然也包括军使。毕竟,银枪孝节军将来说不定要扩军的,当然也需要高级将领,吸纳陇右边军军使进入其中并无不可。
你选择离开陇右边军,倒是没走错路。”
王难得一脸激动说道,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方有德连忙叉手行礼道:“微臣惶恐,怎敢干预圣人决断。”
入凌烟阁和迎回道家神碑(暗中派人自己捣鼓的)都不难办,唯独这个御驾亲征没法注水。不仅皇帝必须在军中,而且还要满足很多条件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陇右节度使衙门的大堂内,众人都面色复杂。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实在是因为方重勇太过传奇,身上故事太多,让他们不知道要怎么评价才好。
“军饷的事情,诸位都放心。下一任陇右节度使王忠嗣王将军,乃是某的岳父。
基哥虽然对银枪孝节军寄予厚望,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要不然就是第二个龙武军,中看不中用了。
方重勇对在场众人叉手行礼说道。
等方有德退下之后,他这才目光幽深看着远处的荷花池。春天到了,那里正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这位确实是走了,但他岳父又来了!
走了又好像没走!
方衙内要是想给在场某人穿个小鞋,那真不要太轻松了。
方重勇非常“贴心”的建议道。
这个跟同级别京官永远比地方官更吃香,是一个道理。
在外人看来,皇帝必须是助力,而非累赘。
“去吧,早些将河源军的事务交接一下,由副军使暂代。
对于基哥来说,高力士是陪伴自己长大的帮手,永远不会对着自己发脾气。但对于其他人来说,高力士就是凶猛的老虎,总是可以影响他们的生死荣辱。
说完,他站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谢方节帅成全,属下一定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回圣人,还挺机敏能干的。”
其他的事情,你们等王节帅来了以后再说。诸位,后会有期了。”
基哥怎么打算的,远在鄯州方重勇并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鄯州城办理“交接手续”,卸任代理陇右节度使。
这些年来,王忠嗣没闲着,着手提拔了不少人,这些人里面很多最后都成为了跟着他一起上任的亲信部曲。
最后在战场上大浪淘沙选出来的兵马,一定是能征善战之辈。
基哥虽然老了,心里却很明白,现在满朝文武和各路朝臣,不少人都在想他这个老皇帝驾崩后的事情。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虽然朝廷明面上是禁止这种事情的,但不管是安禄山还是王忠嗣,都是在着力培养时刻跟在自己身边的“自己人”,以应对边镇节度使军政财权一把抓的复杂状况。
方重勇还没走到陇右节度使的书房,就发现身后一阵盔甲摩擦的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王难得从后面追了过来,一副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这条粗腿,总算是抱住了!
这让他对不熟悉的臣子越发猜忌。
基哥心中的“人神一体”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实施当中。完成之后,他便是大唐的神,无人敢反抗,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这个高尚,真不介意当宦官么?”
朕这辈子没打过仗,说起来也挺遗憾的。如今朕已经半截在土里了,这个愿望,爱卿可以满足朕吧?”
这位年轻的方衙内,自从来了陇右以后,就折腾个没停。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了,跟吐蕃人过招,还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
“诸位,入秋以后,吐蕃人一定会卷土重来。甚至是举国之兵入侵河湟谷地,伱们一定不能放松练兵。
“他可能会介意当宦官,但他一定更介意一辈子受穷无法上进。
节度使任期一般不超过四年,几大节度之间人员调换也很频繁。如果哪个节度使没有自己的亲信班底,可以跟着一起走的,那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快速在本地生根,掌控军权。
“都散了吧,天威军调防兰州整编的事情,还是陇右边军内部的事务,跟某的安排无关。
方重勇微微点头说道。
在场众人都一齐对方重勇行礼道,喊声震天。
总不能说王家一大堆活人,被这个死人给整得日子过不下去吧?
放心,朕心里有数,到时候不会干预军务的。
王难得一脸苦笑说道,这次他算是豁出去了。
方重勇长出一口气说道,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激动。
“方节帅别说笑了。
方重勇摆了摆手说道。
陇右边军军饷的事情,某会与他当面说清楚的。某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某岳父到陇右后,还会在各军中安插他带在身边的人。所以现在是陇右边军军使的人,接下来还是不是,那就很难说了。
大唐周边的势力,也不会因为这些节度使进入状态很慢,就刻意手下留情。该搞事情的一定会搞事情。
“嗯,你有心了,去吧,好好操练神策军。”
方重勇疑惑问道。
当然了,在这个基础上,基哥还是希望能以最小的成本办完。
岑参前往兰州的第二天,方重勇就把陇右边军各军使聚集起来开会。
基哥好奇问道。他也很明白,哪个男人那里被噶一刀都受不了的。要不是被逼无奈,谁也不会去当宦官。
有了这场御驾亲征,那么入凌烟阁,增加凌烟阁功臣,就不会再有阻力。而那个“自吹自擂”的道家神碑,所“翻译”出来的文字,也有更多的人愿意相信了。
与其那时候从众,还不如现在就先在里面谋一个官职。
只是现在,情况似乎发生一些变化。
王难得走后,方重勇沉吟不语,望着节度使衙门院墙四角的箭楼发呆。
一根篱笆三个桩,现在他贵为河西节度使,也是该有那种跟着自己一起走的亲信班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