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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恺撒赤裸着上身暴露出山川般起伏雄伟的肌肉,和楚子航趴在门缝上一起向外偷看。
恺撒的睡眠在这种安宁的地方倒是要比楚子航深一些,而且相比楚子航的忧心忡忡他委实算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昨夜睡得很舒坦,这时候满面春光,手里拿着从神官那里要来的手动剃须刀刀片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刮胡子。
其实刚才楚子航把路明非赶出去的时候恺撒就已经醒了,等路老板已经在和上杉家主调情的时候,两个大老爷们就脸贴着脸使劲挤在门缝前面都想占据最好的围观席位。
最后显然是原本体能就强于楚子航的加图索少爷要略胜一筹,这货这时候正得意洋洋地占据了最佳的观影位置向外观望,脸上的表情显然颇有些自得。
“我在想在经历了猛鬼众的袭击之后蛇歧八家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是愤怒之下的战争还是大势之中身不由己的忍耐。”楚子航说,杀胚一脸淡然地挤在另一边,但他的身后空间相当不足,很有些不舒服。
“虽然人不可貌相这种说法适用于世界各地,但我看那个橘政宗和暴力分子这个词确实没多少关系,倒像是个文化人。”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日本人尤其如此,如果他的心思甚至能被你看透,那这些年的蛇歧八家大家长岂不是白做了。”楚子航说,语气中暗藏抨击。
“什么叫甚至能给我看透,难道我的眼神很有问题吗?”恺撒压低声音嚷嚷,他心想难怪以前路明非入学前自己就那么讨厌楚子航,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人真是阴着损。
“总之大义这种东西对日本人来说是很好用的工具,猛鬼众袭击蛇歧八家在东京都办公中心,还派遣死侍袭击我们,橘政宗可以出于大义的名分开启一场日本混血种内部的大战,也可以借着大义的名分偃旗息鼓和猛鬼众握手言和然后双方就神的事情达成共识,只是看蛇歧八家愿意怎么选择。”楚子航解释说,他对和恺撒吵架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吵不过,反正这时候恺撒已经吃了闷亏,那他就奉行老僧坐定的原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么说来日本人还都是些无耻至极的家伙。”恺撒撇撇嘴说,加图索少爷很了解楚子航的秉性,也就没放在心上。
楚子航眯着眼睛看上杉绘梨衣蹦哒到路明非身边抱住后者的胳膊,眉头皱了皱:“你觉不觉得上杉家主真的爱上路明非了。”
“以前夏弥师妹跟我说你其实是个八婆属性我还不信,现在看楚子航你这个人还真是有一颗热忱的八卦之心啊。”恺撒忍不住吐槽,他从身后挂在衣架上的和服里掏出来只烧了一半的雪茄给自己续上,慢慢吐出一口青烟,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挪以避免烟气沾了自己身上,他说:“你刚才的动静就跟我们中国清政府时期抽大烟那些人一样。”
“没什么区别,英国人用鸦片和长枪利炮轰开了广东的大门,而古巴人用金卡戴珊和姑娘们在大腿上手搓出来的雪茄闯进了西西里岛。”恺撒毫不在意楚子航话里的刺,他只要在心里默念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能想象着楚子航是个点头哈腰低身奉承的小人形象,这样一来加图索少爷心里就舒服很多,可谓是很出彩的精神胜利法了。
“我刚才说的,你怎么看?”
“你说的?上杉家主爱上路明非这事儿?”恺撒用光溜溜的肩膀去撞了撞楚子航,楚子航皱皱眉撞了回去,恺撒说,“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年轻的时候不风流,难道等着老了之后风流吗?如果真这样会被人骂成是怪叔叔的。”
“但路明非有女朋友,虽然他算得上是在帮助上杉家主进行心理治疗,可是……”
“你这种人不懂的。”
“不就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粉饰得再好看也还是脱离不了那种低级的乐趣。”楚子航毫不留情地反驳。
恺撒耸耸肩:“其实我一直觉得路明非挺累的,总觉得他好像在承担许多东西。而且老实说他是个心软的人,不知道怎么拒绝,我调查过他的背景,我认为这些所有的软弱都来自于他不堪的童年。”
楚子航没有说话。
恺撒拍拍他的肩膀:“你虽然死了爹,但还有个爱你的老妈和有钱的继父,从小到大也算是养尊处优了。可我说你真该看看路明非,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很缺爱,你觉得现在是路明非在帮助上杉家主走出过去的阴影,可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那个小妞儿是在教会他怎么去爱一个人和怎么被爱。”
楚子航额头青筋暴跳。
恺撒吹了声口哨,并不转头看楚子航,而是透过门缝注视着路明非和女孩走过鸟居,远去在神社的回廊中,直到背影都消失不见,院子里阳光正好。“你看,我也死了老妈,这么看来我们还真他妈活该凑成一组。”他说,声音轻快。
楚子航愣住了,他低着头看自己的双手,许久没有抬眼,这时候整个和室都只剩下芬格尔如雷的鼾声,还有这条废狗在梦中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