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小怪兽の冬日(1 / 2)

“奥丁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我会解决的。另外副校长已经就日本分部和蛇歧八家豢养死侍、使用龙形尸守这两件极端悖逆亚伯拉罕血统契的行为召开了校董会议,我在是否与东京方面开战的表决上投下了赞成票。”

昂热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来,窗外的飞鸟逆着缭乱的海风舒展全身的白羽,像是真的在身体里塞进了一个不甘的灵魂那样朝东京湾深处海天相交的边际展翅。

路明非正赤着上身在做伏地挺身,流水般的肌肉隆起又收紧,康斯坦丁穿着颇有些宽松的睡衣盘腿坐在路明非那张足够容下两个成年男人放开了脚丫子睡觉的大床中央,周围堆满了汽水零食,电视上正在播放赛罗奥特曼。

练完伏地挺身路明非鱼跃而起又开始练单手俯卧撑,然后是平板支撑和握力训练,最后则是脑袋上顶着书的站姿训练。

锻炼的时候路明非没有聊天的习惯,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回应了校长一声“好的校长,我听你的”。

时至今日路明非的身边汇聚起了山海般的力量,这股力量足够让他在面对手持昆古尼尔的奥丁时也不用畏惧。

“师兄你说世界上真有奥特曼吗。”康斯坦丁微微仰头,他的眼睛睁大睁圆,瞳孔中倒映出斑斓的光。

“要真有这种东西的话当初还轮得到你们龙族作威作福?”路明非头也没抬地说,这时候门被人推开条缝隙,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的姑娘踮着脚尖赤着足溜达进来。

路明非沿着静止晶莹的脚趾往上看,视线很快捕捉到素白如玉的伶仃纤细的脚踝,然后是被包裹在自然垂下的宽松裤腿中、隐约可见一丝线条的修长小腿。

绘梨衣左手握住杯子右手握住牙刷的末端,很认真地靠在门上刷牙,满嘴都是牙膏沫。

她大概原本就是要来找路明非的,真的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之后眼神立刻变得明媚起来,刷牙的速度也快了两分。

康斯坦丁对奥特曼这种东西是否应该存在依旧感到苦恼。如果世界上没有奥特曼那岂不是说相信光相信希望什么的都是扯淡的胡话。

可要真有某个M78星云从几万年前开始就盯着地球,那地方塞满了几十米高能变大能变小还能发射能量光线的巨人,龙族真的能在这个世界上自称为神?

康斯坦丁对于被人顶礼膜拜这件事情委实没有多少兴趣,可是诺顿这种脾气暴躁的龙王露头就会被秒杀吧?

穿睡衣的男孩慢慢将目光从电视机的播放屏幕上转移到绘梨衣身上,康斯坦丁眨了眨眼,悄悄把被子拉起来把自己盖住。绘梨衣也眨眨眼,仰头把小半杯水都倒进自己嘴里,咕噜咕噜漱口然后冲进卫生间把漱口水吐进洗手池子。

路明非晃悠着站起来把一本标题为《炼金史纪要》的大部头教材顶在脑袋上靠墙站好,康斯坦丁趁着这会儿把自己塞进风衣里,从床头柜拿了一支牛奶递到路明非手里。

这就是路社长每天早上的必修课了,四十分钟锻炼,半个小时站姿训练,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会去室外进行一些更高强度的锤炼。

说来倒是和某个如今沉迷于温柔乡的楚性杀胚很有些相似,但近些天楚子航已经很少早起锻炼了。路明非把这种情况归结于青春期少年的食髓知味,不知节制总有一天会把他那具千锤百炼不知道让多少女孩垂涎三尺的身体抽空。

“我不会告诉姐姐。”康斯坦丁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镜子前面鼓捣着用路明非的洗面奶给自己洗脸的红头发女孩,

“可师兄伱这样会被芬里厄杀死的。”

路明非老脸一黑,一个暴栗落在康斯坦丁额头。康斯坦丁脑袋前后晃了晃,眨眨眼摸摸额头,“师兄你干什么。”

“没什么,我看你头骨强度怎么样,没研究过龙王。”路明非讪讪一笑,将刚才那只发贱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那只手连着半个小臂都在微微颤抖。

康斯坦丁的头骨强度远不是普通金属能比的,而且似乎自带某种反伤效果,路明非分明没用多少力气,可反震的力量落在他指骨上是真疼啊。

“你早说啊,哥哥给我弄过些防身用的炼金道具,平时那些道具上面的炼金矩阵都开着呢。师兄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康斯坦丁摸了摸自己的眉角,表情很认真。

路明非心说原来是这样啊,幸好校长没真想在芝加哥里就把你弄死,否则搞不好卡塞尔学院这会儿都他妈成历史了。

“有时候我真不想和你这种富二代说话。”路社长叹息一声,最终无力地摆摆手。

“我和我哥是同一代的,理论上来说我们都是富一代。”康斯坦丁很无辜。

那会儿青铜与火之王两兄弟相亲相爱,诺顿打下的地盘最终都跟了康斯坦丁姓,不过真要说小康同学没出点力那也不太现实。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和绘梨衣有事情要说。”路明非捂脸,“去叫你姐一起过来。”

康斯坦丁回头看了眼电视机,有点不舍,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绘梨衣其实是个有些害羞的女孩子,在离开源氏重工的这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接受的新事物很多,尤其是关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

她听到康斯坦丁离开之后带上门的声音,就从卫生间的红木门框后面探出因为刚睡醒还有点炸毛的毛茸茸的红色脑袋,脑袋上顶着一只小黄鸭。

房间里的光线不算明亮,因为路明非总喜欢把窗纱拉上,清晨带着些暖意的阳光轻轻地溺过窗纱的缝隙,将薄薄的一层金色镀在床上、被单上和路明非的头发上。

小怪兽双手绞扣置在右肩,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视线房间的一个角落挪到另一个角落,最后才终于看向路明非。

还有些懵懂的漂亮的脸蛋上立刻有了些喜色。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善于表达情绪的姑娘,在这段时间之前眼睛里和脸上总是淡漠冰冷的神色,此刻则像是晚春的风拂过了贝加尔湖晶莹的湖面,泛起点点金色的涟漪。

那双晕染着酒红色的眸子里溢出来明媚的光,明灭相交的光线中两个人无声地对视,随后绘梨衣眨眨眼,像是一只轻盈的鹿那样从门框后面蹦出来,丝绸睡衣的下摆在金色的晨光中起起落落,露出女孩腰间白皙紧致的肌肤,像是含苞待放的夏花。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有个温软的东西伴随着扑面而来的白檀香扑进了路明非的怀里,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去,绘梨衣像一只猫儿那样用小脑袋在他的胸口拱了拱。

然后她抬起头,下颌的弧线柔软而清晰可见,宽松的丝绸睡衣流水般垂下,露出隐约可见的天鹅般的脖颈和明晰的蝴蝶骨。

“嗯嗯。”绘梨衣说,她用双手环住路明非赤裸的腰际,精致的鼻尖微微耸了耸,贪婪地呼吸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冷冽的微香。

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有时候夏弥也会用路明非的沐浴露洗澡,所以他们身上的味道很相似也很接近。

“源稚生来找过你了吗?”路明非微笑,伸出手摸摸绘梨衣的头顶。她的头发像是海藻那样柔软,酒红色的发丝浸泡在淡淡的阳光中,被照耀成金红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