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的睫毛很长,假寐着便能骗过路明非,所以这家伙居然没意识到原来师姐也醒了。
路明非被师姐直勾勾盯着老脸一红,诺诺眨眨眼,手中虽然好像越发滚烫可看着路明非的表情又觉得很有意思,就调戏似的又加大了力量。
“师弟你刚才在干什么?”诺诺哼哼一声,声音酥软得少女说出的吴侬软语似的。
只是红发小巫女虽然脸上一本正经,被子里面却很不老实,握住短刀刀柄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双手交握。
来自上古年间的七宗罪原本就是神话中注定镇压君王的武装,其中的每一柄刀剑都是沉睡的活灵,这些活灵一旦苏醒就会展现出坚硬、灼热的形态,如暴怒甚至能在昂热的手中延伸出去七八米长,甚至即使在那样一个一百三十岁老人的手中都能杀死被制造成尸守的远古次代种。
这样的话苏醒的色欲形态发生变化也就情有可原了,那把肋差原本只是甚至能被路明非藏在身上带进拍卖会的小东西,可此刻居然像是舒展身躯的怒龙那样延伸,诺诺甚至必须用双手才能完全握住。
男人的呼吸在喷吐在诺诺素白的小脸上,那呼吸像是要烧起来似的那样炽热,烫得女孩的脸颊也一片嫣红。
诺诺呲着牙笑,她瞪大了眼睛去看和自己贴面的那个男人的脸,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师弟你的刀好奇怪。”诺诺的呼吸也开始紊乱。
她的眼睛里朦胧着的水雾几乎要溢出来,手指抚摸色欲锋利刺人的刀尖,只觉得那东西像是刚淬了火似的那样滚烫,而且周身都是突突跳动的血管,黑暗中只是捏着都觉得吓人。
“师姐你不知道,还有更奇怪的呢。”路明非嘿嘿地笑,他能感觉到身边女孩的身体和声音都在微微发颤,被自己抱在怀里婴儿似的小小一团,那两条修长的腿这时候也紧紧并拢,生怕某个坏家伙要干坏事似的。
被子的表面像是水波那样各处起伏,诺诺突然瞪大眼睛,嗓子里压抑着让人热血贲张的低喘。
“路明非你别……”
已经晚了,路社长一向行事果断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此刻已经一只手攀上春山,一只手托住女孩娇嫩的屁股。
“师姐……”路明非亲吻诺诺的眉骨,亲吻她的脸颊,然后用自己的脸去蹭女孩伶仃微红地肩膀。
诺诺溢出水来的眸子里终究还是保留了些理智,两只手终于松开路明非那把随身携带的肋差,只是按着这家伙的胸膛怎么也使不上力,只能在口中嗫喏着不要师弟,不要,我们休息休息……
突然男人一切的动作都停止了,诺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微醺的眼眸扫过来,下一刻瞳孔便猫见了光那样缓缓放大。
“我爱你。”路明非慢慢慢慢地贴着诺诺的耳畔低语。
此刻万物寂寥,狂雨暴风都像是从这座城市远去了,周围无声安宁。
炽热的暖流醍醐灌顶袭遍诺诺的全身,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突然加速了,全身连着灵魂都一起被路明非轻声说出的那三个字点燃。
那两只原本还在反抗的素手不再阻止男人的靠近,诺诺仰头用迷离又荒芜的眼睛去凝视路明非那双仿佛燃烧起来的瞳子。
“你……”她咬着下唇,像是要哭出来,发丝儿缭乱地因为刚才的紧张和撩拨而沾在出了一层薄汗的背上和肩上。
“师弟你不会骗我的对吗?”诺诺说,她用一只手按住路社长仍扣在春山上的大手,声音微微发颤又带着祈求。
自从回到这段时空,路明非还从没对她说过爱这个字。
喜欢是喜欢,爱是爱。
这个世界上你喜欢的人可以很多,可是你爱的人却终究很少很少,有些人甚至终其一生也只会爱上一个人。
对混血种来说爱是很奢侈的东西,血之哀的孤独才是他们之间的主旋律。
路明非居高临下地凝视诺诺的眼睛,他想师姐的眼睛真漂亮,有灵气,像是永远都藏着你不知道的秘密,让人总想一探究竟。
“我爱你,师姐。”他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咬字更加清晰,诺诺忽然就亲在他的嘴唇上,在路明非都有些愕然的时候紧紧将他抱住,两条修长紧绷的腿像是美人蛇一样缠绕住他的腰际。
那只素手仍按着路明非的手。
另一只手却沿着路明非的腹部向下探索,一把握住刚才就已经苏醒的色欲。
诺诺瞪大了眼睛,路明非也瞪大了眼睛。
七宗罪嗡鸣着颤抖,那神话武器的刀尖抵住了一片温软。
路明非全身的肌肉紧绷,他感觉到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那个吻终于在此刻结束了,诺诺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师弟,我也爱你……”
伴随一声压抑在鼻腔中的娇哼,诺诺的腰和背都忽然绷紧了。
她仰着脖子,像是天鹅般向着上方发出无声的呻吟,随后两只藕一样的手臂便揽紧了路明非的后背。
“很爱很爱。”诺诺的声音断续,心跳急促,呼吸也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