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城区内估计仍有2000名左右叛军在活动,还有相当数量的印尼土着支援,因城区内还有海兵陆战队有组织的防守,叛军主力仍然在与之交战,外围叛军兵力不足,只能在炮台支援下,固守要点与大明海兵对峙。
按照第二份报文的意思,就是叛军基本占领椰城城区,包围仍然抵抗的各个营区,拿下海上对外通道,当然现在还不知道港口炮台已经被尽数摧毁,然后椰城城区外围和通道又被海兵封锁,但缺乏重火器,又没法攻入城区平叛。
朱先钎拿着电报,摩挲着下巴,不无恶意的想到,本家朱二叔居然会在城区外组织训练,按照应天府里传说中他的德性,估计十有八九是在城外花天酒地,由于外面夜间不安全,所以干脆以训练蛮夷名义把支队大半兵丁都带上了,什么英勇作战受伤,估计是马上风还差不多。
看完这两份电报,朱先钎召集幕僚部和汉阳舰主要军官开了个短会,两层意思,一是城区内残余的海兵已是强弩之末,乘着叛军主力在攻打海兵营地,务必抓紧支援,否则拖下去城区内海兵和大明百姓估计凶多吉少;第二个就是趁热打铁,用舰炮支援岸上海兵协同作战,将时间提前,具体方法,按照舰上观测手报位情况来。
在征得所有军官同意,其实也就是朱先钎的独断之后,各个战位马上行动起来,幕僚部花了半个小时时间制定了一份简陋的计划,核心就是岸上海兵用红色发烟弹标定位置,汉阳舰远程射击,如有偏差,用舰上观测法进行校正,并附上简单的校正指示方法,如果方法可行,岸上可以同时组织4个目标点进行射击。
14日中午12点37分,整个椰城城区大部寂静,偶有零星枪炮声传出,中午时分的西北季风减弱,港口各个炮台浓烟仍在不断垂直升起。
此时,第七督察宪兵总队椰城支队和援军组成的先头混合突击队,利用60毫米拍击炮,将一枚发烟弹打出,城区某地开始飘出红色烟雾。
舰上简单目测,超过10千米,于是汉阳舰冒险靠近港区,上部观测所的对地观测仪在战舰调整后很快标定位置,射击指挥所的火控台在两次核实后报出射击诸元,第一次射击准备铃声响起,乙字号炮塔很快转动至射击方位角,火炮仰角提升至最大,第二次射击准备铃声响起,炮术长下达乙字号炮塔校射口令。
轻微的舰体抖动和火炮轰鸣后,战术舰桥上军官们抓起望远镜,远远的看向远方,二十余秒后,红色烟雾附近升腾起巨大的黑烟柱。
两分钟后,舰舰电台收到电报,报出左15,后11的弹着点误差。
稍作调整后,乙字号炮塔再次开火,弹着点明显拉大,舰舰电台收到左28,后19的误差,并且附上一句,贵舰差点全歼我部火炮引导员。
看来岸上引导的陆战队员将误差报反了,确实,平时舰上作战,观测手都是从己方角度进行校射,这次岸上陆战队员是从对面进行观测,难怪会出错。
炮术部门哭笑不得,只好将收到的弹着点报告反过来进行计算,三分钟后,第三次开火。
这次不错,片刻之后,舰舰通信无线电收到消息,目标建筑物已倒塌。
舰上众人皆默然,不过想想也是,椰城依托港口建城,沿着海岸线南北走向,向内陆纵深10千米左右,大部分都是木屋平方结构,偶有高层建筑,也是以混凝土结构为主,普通火炮可能对这种建筑无能为力,可惜碰上200毫米45倍径重炮轰击,标准装药情况下,炮弹出膛速度就有每秒690米,普通一发开花弹就能夷平直径150米范围内的普通砖木结构建筑,误差二三十米,连续三发炮弹,理所当然的能彻底推平这种没有装甲防护的普通高层建筑,200毫米重炮加上开花弹,在城区作战中,威力强大,堪称拆迁专业户。
随着双方配合愈加熟练,陆上的平叛海兵开始分头推进,一时间,城区内枪炮声不断,黑烟四起,遇上难啃的叛军火力点,海兵们就发射红色烟雾弹进行指引,汉阳舰上四座炮塔分各自对准一个方向频繁开火,此时最忙碌的就是舰上炮术和通讯部门。
战至下午2时15分左右,也就是“霹雳专案”先锋编队中9艘炮舰与汉阳舰还有椰城巡防分舰队会合之后,盘踞城区的叛军感觉情况不对,组织了数支敢死队,利用人力推送十数门150毫米架退炮和75毫米速射炮,冒死抵近到港区附近数个方向,向着抵近海岸线、吨位最大、特征最明显、正在开火,尤其是对着射击正面没有拦阻的汉阳舰进行猛烈射击。
猝不及防之下,汉阳舰多个部位中弹,汉阳舰战术舰桥内只听到数声爆炸,加上舰体摇晃,战术舰桥内一片混乱,半分钟后,赵舰长顾不得清点损失情况,艰难的爬起身下令提速驶离海岸线。
在港口附近15艘轻型战舰上的各型速射炮猛烈开火,不到两分钟时间,就将冒头开火的叛军数门火炮打成零件。
十分钟后,汉阳舰的混乱才恢复过来,前面一直在管制室待命的管制长唐铁冰中校通过传声筒报告,本舰一共中150毫米炮弹1发、75毫米开花弹5发,其中右舷中弹三发,均被舷侧装甲挡住,连个凹痕都没有留下,只是让漆黑舰体中弹部位变成五彩斑斓的黑,乙字号炮塔中弹,同样被侧面装甲弹开,内部蒸汽转动机构受损,预计15分钟内能排除故障,5名炮手因震动受伤,无生命危险;战术舰桥右侧观测台下方中哑弹一发,反弹的哑弹落在右舷上甲板,已被管制队员推入海中。
尽管这枚弹没有爆炸,不过也是造成战术舰桥摇晃的主要原因。
唐铁冰接着报告,战术舰桥右舷探照灯破裂,两人受伤,然后就卡住了,两名伤员,一个是在露天观测台上的观测手,剧烈震荡让其脑袋直接撞到侧面装甲板上,当场昏迷,幸亏有安全带系着才没有从10多米高的观测台上掉下去。第二个伤员吗,就是现在赤裸上身、面无表情、大马金刀坐在舰长指挥椅上,让军医长陈震二级医正亲自进行包扎的支队长朱先钎准将。
炮击发生时,其余军官都在战位上执行任务,也就倒霉的朱先钎正准备走向指挥台查看新送来的电报,猛烈震动让朱先钎身体失去平衡,向左摔倒,好死不死的用左手一撑,然后就掌骨骨折。
看着战术舰桥里想笑又不敢笑的众人,朱先钎无可奈何的说道:“炮火支援不要停,现在指挥转交赵舰长。我还是到医疗室去看看吧,特喵的,你们这边兔崽子,等我走了以后想笑就笑吧”。
战至14日傍晚6时左右,叛军终于崩溃,围困城区内海兵营区的建制叛军丢弃重火器,开始四散奔逃,不少向外突围的叛军迎头碰上平叛部队,顿时死伤一片,于是又掉头混入平民家中,还有的昏头昏脑跑向港口,企图抢夺还停泊在码头的小船出海,结果在一字纵向排开的15艘炮舰的探照灯照射下,被逐一射杀,无一幸免。
困守营区的海兵与平叛部队会合,在简单商量之后,决定以伙为单位,逐个街区逐间房屋进行清缴,碰上据守房屋或是劫持平民的,直接推上47毫米的哈奇开斯炮轰平,真是应了海兵都督府“雷霆专案”的风范。
大明历532年12月15日清晨7点,城区枪炮声渐停,背对着不断升起的太阳,朱先钎站在汉阳舰的战术舰桥上,仍然能看到城区里不断飘起的黑烟,一个伙的海兵陆战队打着红旗,按照标准的散兵队形,走进椰城港区的空地上,距离港口最近的巨港号炮舰,用着舰上喇叭高声询问意图,很快双方顺利接上头,震惊中外的椰城叛乱,在六天内被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