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众人停下脚步。

前方百米左右，就是庞大的肉山以及……一颗颗脑袋。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众人依旧感觉心底泛着凉气与诡异。

九尾看着肉山，眯起了眼睛。

神识外放的萧晨，敏锐察觉到……她的气息，渐渐有了些许变化。

“如临大敌……是了，就是这感觉。”

萧晨心中自语。

“哪怕强大如九尾，面对这庞大的怪物时，依旧忌惮得很……也是，六大守护者联手，才把它困在此地，光凭她一人，怎么能不如临大敌。”

轰隆隆……

忽然，原本静止不动，真如一座山的肉山，猛地震颤起来。

“它察觉到我来了。”

九尾低声道。

“嗯？都这样了，还能察觉到？”

萧晨惊讶道。

“身体换了，样子换了，但神魂气息却改变不了……”

九尾摇摇头。

“如果赤狸见到我，也许也会察觉出来……”

“见到你？亲自见到你？近距离？”

萧晨心中一动。

“是的。”

九尾点点头。

“你们做好准备，随时后退。”

“明白。”

众人应声，这话不用九尾说，他们……也有经验。

轰隆隆！

肉山震颤更剧烈了，上面一颗颗脑袋，好像从沉睡中醒过来，都睁开了眼睛。

他们嘴巴里，发出咆哮声。

一声声咆哮，混合在一起，就化作巨大的咆哮。

“唔……”

白夜等人，微皱眉头，捂住了耳朵。

他们感觉到了不适，脑袋昏沉沉的，困意袭来。

“晨哥，我好困……”

白夜说道。

“是啊，好困……”

宇宙兄弟也有些撑不住了，哪怕耳边咆哮声阵阵，依旧难掩困意。

“后退，你们马上后退。”

萧晨当机立断，之前这肉山，可没动用过这样的手段。

这是见了九尾，受到刺激了？

“好。”

白夜他们也没坚持，飞快向后退去。

当他们退到那结界之外后，马上就感觉好受多了，困意消散不少。

轰隆隆……

肉山逐渐变化，化作了血色洪流，向萧晨、九尾等人奔涌而来。

“妈的，来了，走！”

萧晨目光一缩，当即就要后退。

唰。

旁边的九尾，没有后退，一扬手，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轰！

白光落在血色洪流中，溅起血水。

让萧晨等人惊讶的是，随着这白光落下，血色洪流……竟然停了下来。

好像又有个结界出现，凭空挡住了血色洪流，让其无法再向前涌来。

“好久不见了。”

一道光芒自九尾眉心飞出，缓缓升空。

很快，这道光芒，就幻化出九尾本来的样子。

她看着血色洪流，声音清冷无比。

萧晨看着高空中的九尾，心中惊讶……这个样子的九尾，是他从未见过的。

此时的九尾，就像是来自九天之上的谪仙！

清冷而脱俗，一尘不染，仿佛不属于这世间！

“是……啊……好久……不见……”

一个枯涩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自肉山中响起。

这声音一出，把萧晨等人吓了一跳，它竟然还会说人话？

之前，为何对他们没说过？

“是因为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萧晨闪过念头，不由得苦笑。

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了，不把他们当成同层面的存在，肯定是没瞧得起。

就像他……面对一只蝼蚁时，也不会太在意。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倒是恢复了不少。”

九尾声音依旧清冷，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们呢……都……死了么？哈哈……哈哈哈……当初吾……说过什么？归于吾，可……永生不死，你们……却拒绝了吾，还把吾镇压于此……”

随着话多了起来，肉山的语速也加快了，变得流利了不少。

显然，是太久太久没说过话，都忘了该怎么说话了。

“归于你？成为你的一部分么？那就算永生不死，又能如何？”

九尾冷笑一声。

“你们……不能永生不死，不知道永生不死的诱惑，吾……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打开结界，吾可让你永生。”

枯涩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已经……死了……应该知道，不死，有多难得……虽然你没有肉身了，但你神魂很强，依旧可不死不陨……修行无数年，身死道消，又有何意义？”

这声音，充满了诱惑。

萧晨微皱眉头，而他旁边的薛春秋等人，则心中升起一股难喻的感觉。

是啊，修炼无数年，一朝身死道消，那修炼又有什么意义？

百年，数百年，就是一具枯骨，一捧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