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国这两天过的简直是度日如年。
怎么也想不通平时看不上自己,对自己工作爱搭不理的大爷,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给安排一个需要保密的活计,真是愁死人。
周集村对这个一无是处的侄子也很头疼,看他就是恨铁不成钢,多少次都不想管正和个败家子,奈何兄弟俩家里就这一根独苗,就是他再不成器也得关照一二。
最近周集村都在运作怎么能让大侄子提干,这不镀金的机会就来了么。
把这小子往精密零件加工组一安排,回头安排一个解决重大生产困难能手的名头,履历再弄得漂亮点,自己再给运作下,也就能成干部,今后也算给他一个好前程。
自己这个当大爷的也算是对得起老周家
当然这些事他都没跟周振国说,这小子嘴没个把门的,担心他瞎嚷嚷会坏事。
周振国本来就好赌成性,这两天能躲一下追债的也挺好。
关键是前两天他跟厂里的工友一起输急眼,两人都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赌债,就凭他们一个月不到三十的工资,不吃不喝几个月也还不上。
还是工友机灵,说他们老家在乡下边上住,生产队有两头大肥猪,平时晚上基本没人看管,只要能弄出来,不但赌债能还上,一人还能剩下几十块。
两人一合计,不这么办也不能翻身,索性就给偷出来,准备第二天就马上出手。
好死不死的这时候工友受到厂里外派,这卖猪的活计只能交给他。
本想着凭他的关系,弄到厂里卖给食堂,也不是什么难事,厂里每天采购物资数不清,找一个可靠的人处理两头猪也是小事一桩。
坏就坏在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被亲大爷找上门,说是有他找一个好活,好好镀金,只要表现好就能想办法给他一个好前程。
若是平时他巴不得能有这么一个需要保密,不能接触外人的活计,不但能躲清闲,还吃喝不愁,没人在耳边唠叨,现在不行啊。
在这节骨眼上若是不能把两头猪处理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
幸好昨天碰到来送料的贾东旭,他们平时没少在一起打牌,看这小子还行,就交代这贾东旭帮忙处理一下,许诺只要好办好了就给他三十块。
他们平时也不是没有一起在厂里偷过东西出去卖,都有经验,相信不会出事。
眼看这都两天了,贾东旭这个废物还没有联系自己,无奈之下只能故意打一架,看看能不能让保卫科的人把自己带出去,这样就有机会问问贾东旭看看事情办的怎么样。
没想到啊,还是失算了,保卫科就把自己关到门房,让自己反好好反省,想出六厂区的大门是不用指望了。
这偷猪的事情放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也不敢找找别人去问只能干着急。
周振国一边心里骂贾东旭,一边埋怨自己的大爷,都公私合营了,你也是厂里说了算的领导,直接让自己当干事就完了呗,非得整这些虚头巴脑没用的干什么。
不是多此一举么,愁死个人。
刚喝点酒迷迷糊糊的睡一觉,就听到门房的玻璃被敲响。
“谁啊,大半夜的有毛病是不是?”
傻柱也不介意里面的态度,看到窗户打开这才说到,“是周振国,国哥对不对?”
周振国不认识傻柱,一脸疑惑,“没错,你是谁?找我啥事?”
傻柱呵呵一笑,“我是二食堂的何雨柱,事情紧急,我就不跟国哥客套了,您大爷以前照顾过我,看在他的面上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国哥你有个准备。”
周振国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看在大爷面上来给自己报信,难道偷厂里的东西被知道,还是偷生厂队的猪露馅。
“您说,我听着呢。”周振国强装镇定。
傻柱看了眼还在抽烟的温亮,低声说道,“国哥,我长话短说,你偷猪这事犯事了,刚才贾东旭带着衙门的人去找猪,听说跟他一起去的还有调度科的韩科长。
韩科长跟周处长他们的关系您也知道,您赶紧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不然您这肯定要出事。”
周振国脑门出了一层细汗,马上就醒酒,第一个想法就是眼前这小子来诈自己。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贾东旭找什么猪,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傻柱一撇嘴,“国哥,我诈你有意思么/
您也不想想,你偷猪这事有几个人知道,我是从哪听说的,现在保卫科的人有一些人已经知道。
若是没有这事,我说他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话我是给你带到了,也是想报答当年周处长给我安排工作的情分。
反正信不信由你,哥们给你捎句话也算仁至义尽,你以为这破事谁都想掺和啊。”
傻柱说完就要走,周振国吓一跳,贾东旭这网吧蛋不但靠不住,简直是孽障,他居然敢出卖自己,他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