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随着他身体内精血的流出，青冥也感觉到他的修为在一步步的下滑。以前他是练气十二层的修为，如今开始渐渐跌落。

天雷越发迅疾地落下，此时的青冥已经成了一团被血污包裹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模样来。但是围观的所有大妖以及半妖们全都感觉到，青冥他越来越妖兽化了。

就是他的身体更进一步向妖兽靠拢，属于修士的那部分越来越少。

狐尾少女心有余悸：“我们……也是如此吗？”

“当然，”双尾猫晃了晃尾巴：“坚持住，我看好你哦。”

狐尾少女看着双尾猫咧开的嘴巴，不由也缓缓笑开：“好，我会坚持下去的。”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妖兽会这么友善，可是她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么多年颠沛流离，能有几个对她们心怀善念？

所以，妖市？这里最后会成为她们的归宿吗？

阵法中，青冥如今几乎已经彻底妖兽化。但是这还不够，他能感觉到，他的心口依然还存在有另一团无比旺盛的精血，他知道那是修士血脉。

狠狠地咬了下舌尖，青冥勉强清明几分，此时他的耳中传来一道声音：“你也感觉到了，相比较于修士精血，妖族血脉更加强盛。”

“保留妖族血脉，你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保留人族血脉，有死无生。”

青冥听出来那是谭柚的声音，他勉强昂起脑袋紧盯着阵法外的谭柚：“前辈，我要保留妖族血脉。”

谭柚颔首：“明智的选择，抱元守一……”

她话音刚落，一道粗壮的天雷狠狠落到了青冥身上。青冥被劈得立刻委顿下去，所有半妖的眼神都忐忑起来，这是……死了？

唯独谭柚，在看到青冥头顶三寸处浮出的那团修士精血的时候缓缓勾唇：“成了，没想到他还挺能扛。”

白泽调侃：“你们蛇族都扛揍吗？”

谭柚瞥他：“我觉得是他心里有个念头，和种族没多少关系，否则小叔那么脆皮，还不是一样闯过来了？”

小鼠从白泽的袖子里冒头抗议：“环环，要叫我宝宝，我现在是正统的寻宝鼠了。”

“好的，宝宝，”谭柚面无表情：“宝宝你可以一边待着吗？我还有正事要忙。”

“真敷衍，”小鼠豆豆眼眯了眯，还是缩回了白泽的袖子里：“算了，这样也不错。”

谭柚伸手一招，从青冥身上浮出的那滴修士精血就到了谭柚手里。凝视着这滴精血许久，谭柚才不由挑眉：“女修士的精血，还沾染了不少因果。”

白泽啧了一声，“你们金环蛇的传承记忆都有些什么？连因果都看得出来？”

谭柚大言不惭：“毕竟学了那么多年，总不能白学。”

“你这边拔出了修士精血，那边肯定会有感应，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找过来。说实在的，这种满身因果的修士，我还是第一次见。”

双尾猫讶异：“环环你见过很多修士吗？”

“咱们上次出去的时候不是见过许多修士吗？没有一个修士像这样……嗯……因果缠身的。”谭柚想了半天找了个词语：“我倒觉得她像是杀戮道的修士。”白泽看了眼那滴精血：“或许吧，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