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老曲知道,自己的外甥闺女一向隐忍着孙管理的欺负。因此他也最清楚自己的外甥女是最需要一个帮手。眼下,一个帮手送上门来了,他想让自己的外甥女尽快地将这个帮手揽进自己的怀里来才是啊!
想到这里,秃头老曲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很不得马上飞到自己的外甥女身边去。
秃头老曲最清楚,那个孙管理是妄图以恶毒的造谣生事来挤走自己的外甥女,从而来达到她独吞火化场里的全部所有权的罪恶目的。
本来么,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子,是接管属于父亲占有股份百分之五十的那一份权限来上班的。而孙管理却造谣说自己的男人与之相好,真是用心何其毒也!
这一次,秃头老曲突发奇想——他想利用逸俊来帮助自己的外甥女。因为逸俊是一个有才华有心计的年轻人,绝对是自己的外甥女的好帮手无疑。
于是秃头老曲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指向八点半多一点儿,还不算晚。于是他偷偷地定了一个铃声,而后将手机装进了衣兜里。装作没事人似的坐下来听尚钢继续说醉话。
“哎我——说小牛哦,你也——得像人家逸——俊学一学哦,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哼,你说——你让——我咋说——你傻——比哦。”
尚钢在继续挖苦小牛的同时称颂逸俊。
面对尙钢的奚落和挖苦,小牛不敢言声。
逸俊见状觉得不能任由尚钢再侮辱蔑称小牛了,也不愿意在当这样的陪衬而让尚钢捧杀了。于是他说道:“尚钢哥哦,你不大了解我们这些八零后,九零后的人,我们经常上互联网,我们这一代的人,都不可貌相,说不准谁是对那一方面有特长呢,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爱看玄幻小说,爱看周易啥的,小牛兴许爱看别的什么东西,也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特长深藏不漏,也说不准啥东西能派上用场了呢!”
逸俊说着看了一眼小牛,果然小牛也投过来感激的目光回应逸俊。
“诶,我——说逸——俊哦,你咋——跟小牛这——小子尿——到一个壶——里去,去了哦——我说小——牛,你看——看人家逸——俊,啊——你再看——看你。”尚钢还是对小牛不依不饶地挖苦……
这时候秃头老曲的手机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秃头老曲故意站起身来朝着一旁走了几步,目的是让人们感觉不到是他假设的铃声。他接起电话来假装说道:“啥,你发烧了……咋……哦,我,我马上回去!”说罢回头对着秦保卫说道:“秦保卫,麻烦你一会儿将碗筷啥的放到水池子里面泡起来,等我回来再处理——哦,我得马上回家一趟去,家属病了……”说罢就不顾一切地推起自行车来,就朝着前面的院子里快步走去——
“哎——哎哎——”尚钢喊道。
但是秃头老曲连头也不回,就急匆匆地一直朝着前院走去了……
秃头老曲并没有回家,却是朝着外甥闺女的所在的胡家湾儿走去的。胡家湾儿在火化场的西南方向,距离火化场三华里远。而秃头老曲的家却是在火化场的东南方向五华里处的西王村。
无论是胡家湾儿,还是西王村,都属于城乡结合部的村庄,都正在与城区逐渐地合为了一体,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城中村。
小胡会计的父亲,曾经是附近这一带人所共知的一个早期创业者。在生前的几十年里,一直在商场里打拼。曾经搞过运输,干过挖土机,还干过木材销售商,后来就与孙管理的丈夫赵玉成以每人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一起承包并买断了西水沟火化场的全部经营权和所有权。
买下火化场以后,经营状况和效益一直很可观。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胡会计的父亲在三年半前,突患脑溢血而病逝。如此就让这个小康之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
小胡兄妹三人,一个弟弟正在上中学,上有一个智障的哥哥,生活不能自理,长年需要专人来照顾。小胡的母亲就只好承担起了这样的任务。但是小胡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奶奶需要照顾。而小胡在父亲患脑溢血的时候,正在读职高一年级……也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小胡不得不中断学业,接替父亲进了火化场当了一名现金会计。其实是就等于接替父亲对这个火化场的经营情况和效益等实施监督管理。
因为小胡会计的年轻漂亮,又因为在职高学了一些基本的商管知识及其经营管理知识,由此就招来了赵玉成老婆,也就是那个美女孙管理的嫉妒和嫉恨……
本来,按照胡家所占有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来说,小胡会计应该是一个场长或者董事的身份才名正言顺。但是,小胡虽然年纪轻,心计却不少。更因为小胡在职高学的就是经济管理会计专业。她很清楚,一旦她应承了场长的职务,以她如此年轻的阅历和资历,很快就会被孙管理的一帮人给架空的。
如果其结果是那样的情形,不仅仅她得不到一点儿真实的经营的效益情况和信息,便会因此而血本无归,如此将会把父亲留下的所谓股份活生生地被吞掉。那样的结局并非耸人听闻,当即年社会这样的情状已经屡见不鲜见怪不怪。
他父亲生前的好友,也帮她出主意,支持聪明的小胡选择了现金会计这一份职业。于是就避免了被架空的结局。
然而,孙管理死活不答应小胡当现金会计。孙管理宁肯让小胡当一个挂名的场长,也不情愿小胡当场里的现金会计。孙管理要的是实权,就像她现在虽然名义上是一个管理,听起来像是一个一般的职员,可实质上他是这个火化场的当家人,也是实际上的场长。
而小胡会计也是如法炮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宁可当一个名副其实的现金会计,也不当那所谓的名义上的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