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杀了自己,但我死了,琉斯也会死。
我希望琉斯活着,可我活着他就不会自由。
因此我无比痛苦。
也许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几小时,我终于拿开手,就见琉斯不知何时竟来到这里,默默站在一旁。
他黑色的头发与夜空同色,但皎洁的月光却让他发丝边缘散发出白色的柔光,他背对着光,眼神晦暗不明。
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一种名为难堪的情绪在我心中横冲直撞,我感觉自己糗到了极点。
我被琉斯强行带回住处,即使我百般不愿,数次想要逃跑,都被他给抓了回去。
我只能接受现实。
琉斯为我清洗双手伤口并上药包扎,又帮我把满是泥污的衣服脱下,把我推进浴室,并打开水龙头。
热水从头淋下,我站在水里,任由水流冲刷双眼,带来酸涩之感。
模糊的浴室玻璃外,琉斯不脱衣服就走了进来。
水淋在他身上,衣物很快打湿,紧紧贴着皮肉,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不能是怕我逃跑才不脱衣服的吧?
“你受伤了不方便,我帮你。”
“哦。”
其实我脑子里蛮慌张的,但不想表现出来。
琉斯挤了一泵沐浴露,抹在我身上,背部滑溜溜的触感让我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栗,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他又挤了一泵洗头液,慢慢抹在我头上,轻轻抓挠,很是舒适。
半小时后,我干干净净地被琉斯推出浴室,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
我回头,只见浴室内热气升腾,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躺在床上后,我如之前的很多个夜晚一般,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学院送死,我就很不淡定。
十几分钟后,琉斯裹着浴巾走出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管液体,当着我面就要朝脖子扎去。
“等等!”我赶忙叫住他,怕里面是什么剧毒液体。
“这是什么?”
琉斯:“抑制剂。”
我眨了两下眼睛,依然不懂。
“信息素抑制剂。”
他解释道。
我翻出记忆中关于信息素的介绍,说每个虫族信息素的味道都不同,我突然有些好奇琉斯的信息素。
“要不你给我闻闻再继续?”
“闻什么?”
“信息素啊!”
琉斯脸色一变。
我猛地一愣,这才想起信息素对虫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求偶!
所以我刚才那番话,无异于在说,跟我那啥吧。
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尴尬地蒙着被子,假装睡觉,“您继续,不打扰您了。”
最后,也不知道琉斯注射没有,反正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抽屉合上的声音,紧接着他便钻进被窝。
被子一阵起伏,在我格外慌张的情绪下,琉斯凑了过来。
我艰难地咽下口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那股异常好闻的味道出现了。
我转过身去,用被子将我俩隔开二十公分,认真问道:“琉斯,你有闻见什么香味吗?”
“没有。”
他轻轻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我嗅了嗅,确认这就是之前无数次从对方身上闻见的味道,“有,而且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不可能!我已经注射过抑制剂了!”
琉斯声音稍大,即使灯光昏暗,我也能看清他震惊万分的神色。
我更是惊骇不已,“你是说,这是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