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灿没从长兄这里得到答案,回头问俞烨说:“长姐,以后我再也不顶嘴,不惹哥哥姐姐生气了,绝对不敢好奇去赌场,晚上不偷吃冰淇淋和糖果,能让灿灿在家吗?求求姐姐了,别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外国同学瞧不起我,许芙清欺负我,瑾姐也不愿意和我玩……”
这一句话众人都心疼不已,关注点不一样,俞曜闻言心疼,揉揉俞灿的头,一直没说话的俞昭直接说:“哪个外国人瞧不起你?小哥去揍他!”
俞烨问:“许芙清怎么欺负你了?她打你了?”
“你个小姑娘去赌场干什么,这顿打看来不屈!”寿绍璋说,宛华直接拧了儿子一下,嗔怪儿子煽风点火,走过来,哄着说:“阿瑾不和你玩,等她回来舅母给你出气。”
俞灿闻言像说错话似的,看了一眼寿绍璋和俞昭,然后长睫垂下,捡了个理由对长姐说:“我生病了,许芙清给我乱吃药,我迷迷糊糊睡了好多天,一直头疼。”俞灿摸不清许芙清什么套路,但一直想提醒家人,一直没找到方法,趁着今天,一股脑说出来。
俞烨知道哄俞灿吃药难,生病吃药睡觉很正常。
俞灿此时哭得头疼,也知道不能直接说许芙清有问题,只能说:“大哥要是不解气,再狠狠罚灿灿一顿,灿灿不哭不闹不躲罚,别赶灿灿走,真的,别赶我走,行吗?”
俞曜忍不住侧过脸,舍不得看幼妹乞怜的模样。
俞灿看长兄俞曜没说话,心里有了底,接着说:“大哥开恩不罚灿灿,灿灿现在能回房闭门思过吗?灿灿难过,现在就头疼”
“你是哭得头疼”俞曜点了点俞灿的头,要拉俞灿起来。
俞灿深知长兄气消了还带着愧疚,长姐更是偷偷擦了眼泪,再说就过火了,故意耍赖说:“手疼,心里疼,哪里都疼,走不动,起不来……”
俞曜一时哭笑不得,寿绍璋直接俯身,一把捞起俞灿抱起来说:“来吧,小宝受了委屈,虽然挨打不太冤,但总归是委屈,我送你‘闭门’回房。你大哥留下来‘思过’,让长姐狠狠教训他,给你出气!”
突然被抱起,俞灿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偷偷看长兄和长姐神色,见没人说啥,尤其长姐还心疼望着自己,暗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寿绍璋给俞灿送回房间,打量俞灿外屋小书房里的各种瓶瓶罐罐和价值不菲医学实验仪器,小家伙站一边偷偷用手背揉着身后,一边吹着手愁眉苦脸,嘴里嘟囔着“大哥坏……”
满书柜的书大都是医学药学,没什么有关政治的书籍,却冷不防瞥见俞灿书案离手边最近的地方放着一本《曾文正公家书》。
她能看这书?可是稀奇,寿绍璋要拿起书,俞灿要阻止,寿绍璋回头看了一眼,俞灿怏怏没敢上前,寿绍琛打开书,扫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标题《第二十二回 西伯侯文王吐子》,《曾文正公家书》的书皮,里面包的竟是散页的《封神演义》,寿绍璋摇头失笑,回头看俞灿悻悻怏怏,不敢抬头。
寿绍璋没说什么,甚至把散页整理一下,塞好放进《曾文正公家书》里。
正好梅月拿过来清凉止痛的药放在书房卧榻旁的矮柜上,俞灿没等来批评,悄悄抬头看,寿绍璋拿了绢帕蘸了药,拉过来俞灿,坐下轻轻给俞灿擦手说:“赶紧吹吹啊,要不然一会儿愈合就看不出来了。”
笑了笑,看见俞灿扁着嘴忍着泪水,估计还是委屈,这段时间长姐先是操心俞昭上学和阿瑾阿琛离家出走的事,后陪着姆妈瞧病,忽略了灿灿,说:“从小到大,全家人放在一起,哪个人舍得真打你,每次闯祸,哪次不是有人替你背锅,就算是阿曜气急了,也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今天,表哥来了有一阵了,阿曜那么生气也没直接在气头上揍你,估计他自己也平复了好久才收拾你!你说为啥?还不是怕打坏了你!罚轻了你不长记性,罚重了他自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