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灿始终抽噎,寿绍璋把这个年画娃娃一样的小妹妹举到头顶,让她骑在自己脖颈上说:“不哭不哭啦,来咱们骑高高!去找长姐,看看长姐去哪儿了?是不是给灿灿买糖果去啦?”
俞灿被哄笑了。
寿绍璋一手把着肩头的俞灿,一手撩起长衫,大步往会后院门走,说:“长姐是不是忙工作啊?灿灿和大哥哥一起给长姐帮忙,清点一下东西,看看有没有人装错行李。”
以一番话完全是点众人,特别是西园俞二老爷的人!真能折腾,长姐搬家,你们也装车。
然后寿绍璋对身后跟着的仆人说:“我带了一队兵在后门,虽说水运陆路长姐都打点好,但保不齐有不长眼的,你们看见可疑的只管告诉卫兵,打死一个两个就是为民除害了!
西园悄悄偷听的人,吓得缩回头往回走,寿绍璋勾起嘴角,继续带着俞灿四处闲逛。
那边俞昭被俞曜提溜着到了后花园,按在石凳,扒下裤子,随手扯了柳条摘了叶子,对折弯好,嗖啪几声,抽的俞昭小腿乱蹬,哭着喊着。
“为什么欺负人?”俞曜呵斥。
“小爷觉得好玩!她活该!”
细嫩的柳条刮过小孩子白软的小屁股,瞬间起了红檩子。
俞昭求饶:“啊啊,大哥,痛,饶了阿昭!”
“大哥也觉得好玩,你活该!”
作天作地,家人又溺爱的俞昭哪里受这个委屈,放声大哭。
俞晖在俞曜书房离花园不远,听不得这个,跑了几步,跪下求情。
俞曜根本不理他,俞晖情急用手护着俞昭,下意识抓住了柳条。
俞曜皱眉怒喝:“松开!”
俞晖惶恐,急忙松开,然而俞曜硬抽出柳条,一拉一扯间柳条韧性强,柳梢抽到了俞晖,脖子至右耳登时一道红檩子。
俞曜急忙查看。
然而俞晖顾不上揉摸疼处,而是趁俞曜分神,将俞昭从石凳上拉下来,藏在自己身后,然后张皇看着俞曜。
寿绍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俞灿从肩头放下,一只手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说,还记不记得寿家阿爷啦,之前过年你喜欢阿瑗阿瑾的床,这回阿爷给你找人做了千工拔步床,比阿瑗的还大,雕刻好多小动物,你一定喜欢,要不要来啊?
俞灿刚刚欢喜点头,远远听见俞昭沙哑的哭声,突然变脸,大滴大滴眼泪落下,粘湿了寿绍璋胸前褂子。
俞灿不似往日哭得惊天动地的爆哭,而是倒抽着气,咬着手背,压抑声音,哭的隐忍。
寿绍璋忙拍哄哭得颤抖的小孩问:“星宝,怎么了?星宝不怕!是小哥哥犯错了…”
“呜呜,小哥哥没有犯错,是星宝的错,绿秀(丫鬟名字)说得对,我才不是什么星宝,我是丧门星,呜呜呜呜,都是灿灿不好,小哥哥才挨打,呜呜…”
一番模糊不清的话让寿绍璋听得云里雾里。
俞曜怒视俞晖和俞昭,俞曜问俞昭知不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