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灿看着何甫远的泪光点点滴滴,说了句:“你哥说的对,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但你娘不是坏人,如果非要评价,在我看来,是个无奈的苦命人……”
“生时无人怀念,死时无人祭奠,确实是可怜人了……”何甫远说。
说到这里,俞灿突然想起来,今晚何将军回来很晚,以及刚刚左海凡脚上的泥,俞灿说:“快快快,跟我走!”
“怎么了?”何甫远问。
“你娘有人祭奠,你兄长年年纪念!”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走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俞灿拉着何甫远,亲兵已经横七竖八都倒下了,显然,俞灿下了药。
俞灿拉着何甫远果真从寿家逃出去。
书房暗处,左海凡问寿绍璋:“军门,我去……”
“不用,灿灿不忍连累别人的,早上就回来了!”
俞灿骑上摩托车,带着何甫远疯狂兜风,去帮派找来夜晚监管赌场的高黑虎,询问一番后,在隔俞公馆几条街的胭脂铺停下,高黑虎一阵捣鼓,打开胭脂铺的门,大厅赫然立着牌位,挽联鲜花如新,香火不断,有人定期祭拜。
何甫远跪倒磕头。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但我说你哥狠戾的话,我不收回!你为啥给我讲这个故事?你可不是愿意分享家事的人!”
“你明知道,我在助你一臂之力,你走吧,咱俩分头走,我给你引开跟着你的人。我在南京时,查了一下你,听说天津、北平有位佟医生,在教堂、道馆、甚至街头免费看病,广施良药……我想了很久,世家之女不谙世事,被汉卿哥扣住自然说得过去。
可晚宴之上,借鞋跟坏掩盖枪声,你想救谁?你有想法,有志向、有抱负,快走吧!和平之时我们再相见!”何甫远眼中闪过机警,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来那天晚宴俞灿为了让那个散传单的人有机会跑出去,用消音手枪打掉了灯后留下的子弹。
俞灿事后几次回到酒店,但一直没找到子弹,生怕留下隐患。
“你给我打掩护,让我走,你哥和我大哥哥不会放过你!”
“那怎么办?再打一顿吧,他们正是用人的时候,总不会要了我的命。放心,这枚子弹只有我发现了。”何甫远耸肩故作轻松。
“你怎么发现的?是不是我不出手,你也想打掉那个耀眼的灯?”俞灿问。
何甫远不说话。
“谁说我要走?你没见识过上海的繁华吧!走!我带你疯一圈!”俞灿拉着何甫远,一头扎进高黑虎管辖的赌场。
这一夜,俞灿放肆疯玩,赌场、戏院、书寓、歌舞厅……那些何甫远在报纸上见到类似字眼都会避过眼神,甚至倒扣报纸的地方,俞灿带何甫远一一逛个遍!
何甫远笑起来的时候,俞灿总会看见俞昭和寿绍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