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年轻,总想做出什么,证明一下,好不容易刚刚上手一些生意,老三在日本和你娘好上了,加入革命党,誓死追随孙先生,结果……还是怨我,我也热血,我也想加入,写了一封信……被老东条截胡了。
然后,间接害死了老三……和弟妹,还有龙凤胎的儿子……
是以我不想看见你。
大哥本就重病,更是一急一气,走了。
俞灿摇摇头,心里想说:不怪二叔的,谁也不能未卜先知后面的事情。”
俞二老爷继续说:“这不,我还引狼入室,娶了许如君,引来了日本人许芙清……最终害了自己的小儿子阿暄。
本来他在香港待得好好的,我啊,我想小儿子了,不顾你长姐阻拦,非要接回来,接回来成了许芙清的把柄,成了她拿捏我的软肋。
这孩子,本来像你像阿昭一样聪明,可车祸后呆头呆脑的,被老东条的“管家”用枪指着,见我被威胁,他哭着说不害怕。
老东条要俞家老宅,要这些玉石金器,我不得不拱手让人。
俞暄说……他却突然说:“俞家的东西,砸碎也不给坏人!”
小小的人儿,狠狠咬了“管家”手一口,那日本鬼子吃痛,愤而开枪,我的俞暄……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管家不一般,老东条来了中国,这个老东西他怕死,他装成管家,管家装成他……让他屡屡逃过暗杀。
从那天起,我就装作受了刺激,中风瘫痪!”
俞老二爷不经意斜眼看回廊处的大缸,隐约有响动,俞灿一进来就发现了,但俞二老爷不让俞灿过去。
俞二老爷按住要去看角落里查明究竟的俞灿,咬牙说:“就是个酱缸,没得薰到你,没事儿,这些债,我慢慢还,生前还不完,死了我接着还!”
俞二老爷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死死抓住俞灿的手腕不放。
深深吸口大烟,地道上方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眼里脸上没有了灰败,甚至有些红光满面和神采奕奕,说:“来了,都来了,来的好!梅机关和特高课都来救老东西!”
支撑着拐杖,居然站起来,另一只手用拐杖狠狠敲刚刚倚着的墙,赫然出现一个更深的大洞,估计是干枯的个老水井,不知通往何处。
俞二老爷抓着俞灿,不容分说的塞进去说:“灿灿,故事讲完了!该睡觉了,往里走,越远越好,睡醒了,阿曜就来接你了!要是没来,你也得自己回家!
我这一辈子就活了四个字‘不合时宜’,灿灿啊,你好好活着!
听话,俞家不缺英雄,更不缺死士!
俞家只缺俞灿!你要好好的!”
然后往洞里扔下一个带血布包着的像个纸团一样的东西,俞灿下意识接住。站在洞下,往上望,嘴里喊着:“爹,爹!”
俞灿跳脚往上,一直往上爬,然而井太深,根本上不去,只能看到俞二老爷,艰难的搬那口缸。
俞灿手划出了血,一直往上爬,俞二老爷说:“快点滚!老子的孙孙小善赢还在前面等你呢,要是他有个闪失,老子托梦揍你个小丫头!”
然后结结实实堵住了俞灿往上看的洞,火光明灭间,俞灿隐约觉得缸里有个人。
爆炸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墙上稀稀疏疏掉下碎渣,听着俞二老爷提起善赢,俞灿才哭着沿着斜井往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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