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晖蹲下抱俞灿起来,认真说:“想出去玩,就得自己走!”
俞灿一直回想,七岁腿骨折后,是这样练习的嘛?这么残忍吗?每天课业有这么多吗?
怎么隐约总是记得是姐姐用糖、用各种小玩具小点心,哄着鼓励着一步步走,长兄还买小汽车、铁皮青蛙之类的小玩具呢,这是我幻想的?记忆有问题真的难受……
第二天……第三天,俞曜又讲新的内容,俞灿拼命好歹写完……然而又因为字迹不工整,手心挨了戒尺。
第四天……俞灿是边写课业边擦眼泪,俞曜讲得内容越来越多,作业越来越多,手抖的次数也减少,毕竟楷书练腕力。
要么写,要么练走路。俞灿每日都哭唧唧,每日要么手心挨几下,要么屁股挨几下打,打多了总是疼的。
俞灿自己也不愿意坐在轮椅上了,因为屁股上有几道拢肿的青紫伤痕,坐不住啊,也会强撑着站起身写字。
晚上寿绍瑾给俞灿上药,俞灿闹脾气,踢撒了药,寿绍瑾急了,吓唬说:“俞星宝,你别皮啊,长兄教训你隔着裤子呢,我现在教训你,可是光溜溜打着正趁手!”
俞灿闻言确实老实了不少。
不是没向长姐求助过,眼泪汪汪求助长姐,然而长姐总是说:“好孩子怎么能不读书呢?乖孩子怎么能偷懒呢?”或者干脆不理,拉着华妍去忙家务。
第十天,俞灿彻底崩溃了,一天三百张,闹呢嘛?还得练站立和走路四个小时,七岁的孩子能写完吗?拔苗助长也不能这样啊?
今日,长兄和俞晖不得不去香港市中心办秘密的事情,长姐和金敏贞去了集市,华妍带着善赢去找隔壁村的小孩子玩,家里就剩何甫远和俞昭在家做饭,俞灿在那写字。
俞灿在二楼站着写了几张,站不住一屁股坐下,疼的龇牙咧嘴,终于受不了,顺着二楼窗户,一股脑将笔和砚台扔了下去,吓得阴阴阳阳两只狗都跑得老远。
俞昭在和面,手上都是面粉,看了何甫远一眼说:“我手里忙不开,你去看看?”
何甫远笑着点头,把笔和砚台捡回来,上楼,说:小鸿官儿,你是要拆家啊?还是要造反?”
“不许这样叫我!”俞灿发脾气。
“那我叫你什么?嗯?”何甫远好脾气收拾好书桌,擦好墨汁,涮好笔,铺好纸,蘸好墨,好整以暇递给俞灿。
俞灿接过笔,再次从二楼窗户扔出去。
何甫远起身关好窗子,从笔架上拿另一只笔蘸好墨递给俞灿。
俞灿再次要扔,何甫远伸手去接,不让俞灿扔,俞灿出拳虚晃一招,另一只手抢过笔,反手笔尖直点何甫远脖子,这是肌肉记忆形成的杀人术!
登时何甫远脖子一片墨汁。
何甫远摸摸脖子上的墨汁,嘴角含笑说:“七岁的俞灿会这个?”
俞灿干脆摊牌,用嘴型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何甫远拿毛巾打水擦着脖子,声音不大不小说:“你应该问我是第几个知道你是装的?”
俞灿本打算让何甫远保密,听这话咽了口水,紧张问:“第几个?”
何甫远哼笑一声:“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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