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香,心飞扬,女子泪,断人肠,莫道催花人太痴,痴心赢得是凄凉。
有人说,英国红灯区的说法是因为英国人在晚清时到中国来,发现中国的妓院在招待客人的时候都会给客人用红灯笼照路,所以将红色与这些事联系了起来,自己地盘上,也叫红灯区。
有一家美国报纸分析说,之所以这些地方要开着红色的灯,因为暗红光线可以掩盖妓女脸上因性病发作引起的红斑,《牛津英语词典》采信了这个说法。
俞昭在党务调查处的“最后”刺杀任务,就是刺杀“共党”鲛人,然而只有烟花组长(华妍)知道,这个鲛人很可能就是俞昭爱而不能言明的小表姐,寿绍瑗。
这件事不能让俞昭知道。
于是,冒着危险从要杀她,变成了助她,一起捣毁被日本人暗中操控的烟柳巷。
俞昭以为华妍“牺牲”了。
他还记得任务前那夜香港花坊游船上,那个娉婷袅袅的女子,不似往常棕色皮衣冷着脸,而是一袭青绿色旗袍,染就两岸嘉树芳华,两袖月光,诉说绝世风雅,呵气如兰,对他说:“俞昭,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去你提到阳光好一直想去的维也纳,去你提到过的童年马场,去你一直回味的广州做莲蓉月饼那里,去岭南你父亲送给你的整片荔枝林,总之,离开这里,好不好?”烟花的嘴里带着三分娇嗔,三分执着,还有四分希冀与向往。
她一只手轻轻划过俞昭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抚摸自己还是平整的小肚子。
俞昭说:“我会带你去,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过谁?在北方的日本人,俄国人?在南方的英国人、法国人?”
俞昭一时失语,怎么胜利,什么时候胜利,胜利什么?是没有割地赔款,在国外不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就是胜利吗?
俞昭说:“我们完成这次任务,如果有休假,我带你去维也纳,我说过你太紧张和抑郁了,需要阳光和风景治愈一下。”
烟花幽幽叹气,耳边传来画舫唱荤戏调笑的声音,俞昭皱皱眉。
烟花说:“俞少,我给你唱一段吧!比他们好多了。”
俞昭摇摇头,他听过烟花唱歌,可他不想狎戏任何女性。
烟花看看月亮,眼神闪烁,小声说:“你我乘坐的是画舫,不听曲儿才奇怪呢!”
然后自顾自唱起来《霸王别姬》: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烟花见俞昭听得呆了,继续唱《春闺梦》:
可怜负弩充前阵,历尽风霜万苦辛。
饥寒饱暖无人问,独自眠餐独自行。
可曾身体受伤损?是否烽烟屡受惊?
细思往事心犹恨,生把鸳鸯两下分。
终朝如醉还如病,苦依熏笼坐到明……
俞昭手里打着拍子,听得如痴如醉,说:“你常去听戏吗?你唱的这样好?”
烟花顿了顿,无论如何也唱不下去,说:“我是靠卖唱卖笑为生的……”
俞昭别过头去,不想听这个,说:“郁老师说,不让问彼此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