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曜看一眼,哼笑,说:“这是小家伙在做法,祈求蒙混过关,她书上总有这样的小人。”
寿绍璋闻言大笑,说:“当年小叔也爱画,不过是偷偷画哄你我开心的,不敢画在书上,偶尔被姑父看见,又是一顿教训。”
俞曜仿佛也想起了童年岁月,回味般笑着说:“当年状元郎薛老先生亲自教书,别说敢捉刀,写错一星半点,都挨顿教训,有次你写的极好,还挨了两戒尺,我记得老先生说‘这么写就对了,记住,就得这么写’!”
寿绍璋仿佛也记起来这些往事说:“可是时代变了,有次你发烧,披着被子哆嗦着要写完那日的三张大字,后来写完一张,我和小叔看不下去,模仿着你的自己一人给你写一张,混在百二十张大字里,自觉根本看不出来。结果……”
俞曜笑着说:“结果,让外爷给看出来了,叫来了舅舅,舅舅也不惯着,三张条凳就放在你书房前那儿的空地上,给咱仨一顿教训,过往的下人都不敢过来。”
“谁敢过来啊,我爹要给咱教训个没脸,我娘在后院心疼的抹眼泪也不敢求情,姑父回来了还要再教训你,倒是长姐厉害,把你护在身下,挨了板子也不起身,还能条理清晰的和姑父论亲论理。”
俞曜笑,借着书房望着远处长姐的房间,甚至能想象此时长姐张罗忙碌着安排各种事情。
寿绍璋知道俞曜所思所想,说:“别看了,你是长姐的希望,你不读书,要是从商才真是要了长姐的命,你安心去读书吧,家里我先替你照看着,等你稳定了,带着小家伙们和你一起在海外读书,那时候你再照看他们。”
俞曜点点头,眼里闪过泪光,寿绍璋假装没看见,故意调侃:“灿灿不知道随谁了,碰哭精(上海话)!小叔别说掉眼泪,前脚挨了揍,后脚还能背你回房,长姐更是豪杰!”
俞曜被这番阴阳怪气逗笑了说:“是谁晚上背书背不下来,被罚没了晚饭,半夜饿得偷偷在被窝里哭,还是我和小叔去厨房偷嘴。”
寿绍璋不甘示弱,说:“是谁被姑父抓了直接站在那儿哭,小叔都逃跑了,还返回去救你,大包大揽说是他饿了,闹得半夜全家都起来了……”
“那你也没敢承认是你饿了!是长姐说她没吃饱,非要尝尝今日的点心。”
“我要承认来着,长姐捂着我的嘴把我扯到身后了。”寿绍璋回忆那天那晚的场景。
“半夜一起跪祠堂感觉是不是不错?”俞曜调侃。
“确实不错,你惊动了别人不说,啥也没拿到。你看小叔和长姐,跪着祠堂,小叔从怀里掏出两块莲蓉月饼,长姐则直接从手帕里变出了水晶虾饺,虽然都黏在一起了,但从未吃过那样好吃的点心。”
长姐刚好过来叫吃饭,只听见了点心几个字,问:“谁要吃点心?午饭好了,一起过去?下午游船再吃点心吧?”
三个人一起走,寿绍璋问:“下午游船?”
长姐有些不太自然,说:“可是说呢,老爷子兴致高,想带着几个小孩子去游船,左阿爷都把船备好了,就是寻思着,请示个你们两个的意思……一起去吗?”
寿绍璋笑和俞曜说:“老爷子这哪里是问一起去嘛!麟官儿你还是料事如神啊,老爷子也知道鹤童的课业过不了关,明里暗里带出去玩!”
俞曜问长姐:“下午他们放羊了,不上课了?”
长姐笑说:“老爷子想带出去玩,你们要上课,那你们说去,别来问我。”
俞曜看一眼寿绍璋说:“阿爷之前这么惯孩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寿绍璋耸肩摊手说:“我也不知道。”
俞烨看不下去,一人给了一下说:“你们两个贵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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