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可方世锦说是你对他蓄意报复,先是在城中造谣毁他名声,又诬告他贪腐。”
“真不熟?”
“不敢期满皇上,是真不熟。“
程大器神色坦然,“当年微臣的确是见过方大人,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再次追究报复已没有必要,且也不敢。”
“不敢?”
皇帝不相信。
程大器拱手,“当年微臣从听旁人口中得知方家和皇上是一家,流着相同的血,方大人也曾对外说若是讲究起来皇上也应该称呼他一声表哥,皇上的表哥,微臣不敢有报复之心。”
“若是微臣孑然一身就算了,奈何微臣有家有口,有许多人需要微臣的护佑,有皇上的恩赐,还有未来,微臣不敢去赌。”
皇帝抬眼瞧了他一眼,对他说的话一点都怀疑,在他的眼中程家没有根基,只能死死效忠于他才能得到庇佑,程大器胆子大却谨慎,必定不会为了出一口气拿着整个程家去赌。
更主要的事他的人并没有查出那些事是程家人做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朕倚重你,你也没让朕失望,朕相信你不是个意气用事之人。”
程大器连忙撩袍跪下磕头,“微臣誓死效忠皇上。”
“起来吧。”
程大器起身也不敢挺直腰,皇帝笑问,“听闻你家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连小四都去镖局当账房去了?”
程大器扯出笑来,“皇上英明,这次好物节办的成功,连带着镖局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人手不住,小四娘就逮了她去帮忙。”
说着又是一副无奈的神情,“那丫头惯会偷懒,去两日还偷摸歇息一日。”
皇帝笑了,“昨日皇后还念叨着她有些日子没来了,回去给她说说,让她进宫来陪皇后说话。”
程大器躬身应了,出了门御书房的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双手背在腰后,美得很。
方世锦,玩儿不死你,还和皇上流一样的血,就不怕皇上把你的血放干?
哎呀,好像背着手都能摸到手腕了,天呢,他是不是又清减了?
随着程大器的离开,皇帝脸上的笑意没了,双眸里全是冷意,方世锦居然敢自称是他的表哥?
他也配?
“听说元家本家来了人?”
一旁的内侍躬身作答,已经领悟了皇上心意,又收了程大器好处的他当即就将老太太的做派说了一遍,最后还道:“元大人最近晚上都不回府吃饭,到处约人吃酒,半夜才回。”
皇帝的神色更不满了,觉得方家的女人都是这么不知所谓,“去告诉皇后,不必见她。”
以她对方家女尤擅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做法,一旦见了皇后,别管说了什么,回头外面的人都会晓得皇后多敬重她,觉得自己都能踩皇后的脸。
内侍亲自去了一趟,皇后也不想见方家的人,她当儿媳妇的时候可没少被刁难。
皇上要给方家没脸,她求之不得。
此时的老太太正让人往宫里送帖子,她原本是想等皇后派人来问候她的,结果皇后不懂事,她便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