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永泰帝逼得没办法,只得当廷打了寿宁侯秦孝恭二十大板,又罚了他和昌乐公主一年俸禄,勒令夫妻二人在家反省。并厚葬那些下人,并抚恤死者家属。
昌乐公主气得直哭。
在庆平公主来看她时,不住的道委屈,“……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们招谁惹谁了,平白就遇到这样祸事。无非打杀几个家奴,那起子小人就闹个不休。可经儿伤得这样重,定是有人害的,可去刑部报了案,却怎么就不肯受理?如今侯爷也被打得起不来,二弟又是不中用的,可让我怎么办好呢?”
“不中用”的秦孝弘刚走到门口,本想跟嫂子商量此事,当下听了这话,气得调头就走。
回去跟骆姨娘抱怨,“经儿伤得确实蹊跷,我一片好心,想帮她查查原委,谁知她竟这样说我。罢罢罢,我不中用,我也不操这心了。哼,要说经儿打小为非作歹,也不知得罪多少人。说句不怕诛心的话,也是活该有出事这一日!”
骆姨娘叉腰骂道,“你知道还去管那档子闲事?虽说做人要分个里外亲疏,可显然是大房造孽才遭了灾,你赶着去伸张哪门子的正义?就不怕那些人也记恨上咱们?我贱命一条,倒是不怕,可要是连累缙儿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提起儿子,秦孝弘也有些怕了。
寿宁侯府虽谈不上门禁森严,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半点不错。
一到天黑,便关门落锁,彻夜都有下人值守巡查。也不知那贼人是怎么摸进侯府,还这么准的就摸到秦经房里,把他推进火盆。
要说昌乐公主打杀他房里的下人,秦孝弘觉得虽有些武断,但里头总有几个是不冤的。
这里头绝对有人跟贼人勾结,里应外合了,否则 不可能避过那么多下人的耳目。
所以他想查,就是想从这些下人着手。
可骆姨娘这么一说,却让他心生顾虑。
这些贼人如果能收买府内下人害了秦经,如何不能害,已经去外地做官的秦缙?
算了,为了亲生儿子,这样闲事他还是别管了,就老实在家做个“不中用”的人吧。
可骆姨娘此时却收拾了一份礼物,要他给庆平公主送去。
“庆平公主和宁家交好,如今咱媳妇还住她家呢。她既上门,多少总要表示个心意。”
好吧好吧,秦孝弘听她的话,不再替侄子打抱不平,转而去给庆平公主送礼了。
庆平公主坐了一时,正要告辞,忽地收了秦孝弘的礼,便又给昌乐公主留下一盒药。
“这是从前宫里带出来的老物件,皇姑自然知道。西域的香料,对病情没甚么帮助,但能止疼,也能让人快活一时。要是表弟实在受不住,您就看着用一点吧。”
昌乐公主眼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了。
这香料她确实知道,别名叫神仙草。点燃之后能止疼,也能治药,但它最大的毛病是会上瘾。而一旦上瘾,想戒除就极难了。
可秦经这些天疼得整天整夜的睡不着,如果用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抱着侥幸心理,昌乐公主送走了庆平公主,回头看儿子疼得满床打滚,急急命人点起一炉香,放下一小块黑色的膏药。
很快,屋子里弥漫起奇异的香味,引人遐思。
秦经安静下来,“娘,这是什么?这个香味真好闻,再拿近些,让我多闻闻。”
昌乐公主见这香膏奏效,也松了口气。想着自家又不是用不起,上瘾就上瘾吧。
“这是庆平公主送来的香料,你若喜欢,回头娘去宫里再求些。”
“是庆平公主来了?那你有没有把她留下,你把她留下,送到我屋里来好不好?”
就算是亲娘,昌乐公主也实在没办法面对儿子烧伤后,跟恶鬼一样的脸,侧着脸敷衍,“她已经走了,下回我帮你再约。”
那天秦经逃脱之后,虽没有跟母亲正面说过此事,可昌乐公主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了。
她也很震惊,原来儿子看上的不是宁芳,却是庆平?
可他们两个是实实在在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姐弟,且庆平已算半个出家人,自己的儿子如何能动这样心思?
昌乐公主不愿意把自家儿子想得太坏,自然就不愿追问此事。
就好比现在,秦经已经很露骨的提出请求了,可她却装作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故意敷衍。
秦经却信以为真,欢喜道,“那娘你一定要记得。嗯,你出去吧。”
在迷香的作用下,他已经开始幻想庆平公主出现在他身边,被他为所欲为的画面了。
看儿子不堪入目的情景,昌乐公主实在无法久留,交待下人用心服侍,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离了寿宁侯府,上了马车的庆平公主,却露出一抹嘲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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