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丽人眼观鼻,鼻观心,行一福礼相送,转头跟宁芳也没有半句交谈,便自行走开了。
嗯,连南湘儿也没理。
倒是南湘儿急了,叫着“七皇孙妃!”又追了上去。
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搭理她,她反正是不想继续跟宁芳姐妹在一处的。
七皇孙妃?
宁芳猛地意识到,为何觉得她面善了。
她,她分明有些象夏珍珍认的干姐姐,管奉管姨母!
七皇孙妃出身首辅王氏,管姨母夫家也姓王。宁怀璧也曾说进京后,总似有人明里暗里照应着他。
这,这不会是巧合吧?
宁芳一时有些目瞪口呆了。
宁萱不知,还以为她是被华妃的无理取闹吓到了,还急着找人要了杯热茶给她压惊。
“无妨,我没事。”
宁芳回过神来,想去打听打听这位七皇孙妃,顺便问问南湘儿是怎么回的京城。
还有她那位好大伯,只怕也是回来了吧。
走前宁萱紧着说了件要紧事,“皇上年纪大了,如今颇信神鬼之说。连我们药房制药都要看着时辰来,半点错不得,你和王爷可千万当心。”
宁芳拍拍她手,让她自己保重,自去打听七皇子妃底细。
而那边,走远的华妃正好与与姐姐说起此人。
“那七皇孙妃倒是个人物。方才我本想治治那程家小媳妇,也算为咱们姐妹出口气,谁知她悄悄与我说,‘若这头一回见面就为难英王妃,可让皇上怎么想呢?’”
容妃拍着胸口庆幸道,“亏她多嘴了这么一句。就算是她想帮着英王妃解围,可让皇上那个多疑的性子知道,定要多心。咱们姐妹是不是不高兴入宫,不高兴服侍他。”
华妃道,“我也是想到这一层,才没有追究下去。皇上近来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好在我还有肚子里的这块肉挡着,否则真不知怎样。”
这话说得姐妹两个都唏嘘伤感起来。
旁人只看到她们的无限宠爱,却没看到她们侍奉皇上时的如履薄冰。
转头朝许久没吭声的闵双桃看一眼,华妃忽地道,“听说闵书女跟英王妃以前关系极好,方才我故意刁难她,你怎么不出声?”
闵双桃顿了顿,垂眸道,“贵人说话,哪有我一个小小书女插嘴的份?”
“你和英王妃从前都是书女,可为什么人家现在能当王妃,你却还是个伺候人的奴才?”
闵双桃愣了,那不就是因为宁芳出身好,比她多了贵人相助?
可华妃勾起抹讥诮的浅笑,道,“因为你少了她那份勇敢。英王妃明知我在刁难她,却还是敢跟我争,若换作你,大概就随便赔个不是,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就是息事宁人吧?我们草原上有句话,长生天会保佑跟狼战斗的牧民,却永远不会帮助躲在羊圈里的胆小鬼。你自己不争,怪得了谁?”
她说完,自顾自先走了。
容妃倒替她赔了个不是,“你不要怪她,她的性子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
闵双桃摇头表示无事。
可一个人坐在花园底下,脸色却难看得可怕。
说她不勇敢吗?
那她就争给这全世界看!
捏捏袖中暗藏的小瓷瓶,或许,她早就应该听那位主子的话,一起博一把。
直到从宫中的花朝宴上离开,宁芳都没能再跟七皇孙妃说上一句话。
只等她回了王府,却听说庆平公主请她过去坐坐。
还以为那边有事,宁芳换了衣裳,匆匆赶了回去。
谁知一进客厅,就瞧见她惦记了一天的那位管奉管姨母了。
数年不见,管奉鬓边也添了几许白发。但整个人气色却比当年所见更为红润亮泽,显见这些年过得不错。见着宁芳,她笑吟吟的站了起来,福了一礼。
“给英王妃见礼。”
宁芳急忙还礼,又扶着她坐下,“姨娘这些年可还安好?您怎么也跟着上京来了?莫非,七皇孙妃是您的千金?”
管奉笑得越发爽朗,“我就知道,你今儿进宫,必会见着兆儿。所以想想,还是自己送上门来赔个罪,再解释清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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