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见到你即将被逐出造化道，难免生出不忍之心。”

“还有最后一点，便是你的长相，与我的一位故人相似。”

“故人？”秦明问道。

“嗯，我的哥哥。”青霖帝君的眼睛，变得悠远，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那段往事，太过于久远了。太久远了……久到连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这个世间，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人，还记得他。等我死后，世间便无人再知晓他的名字。”

秦明闻言，也不由从青霖帝君的话语中，感受到一股无尽的悲凉之意。

活得这么久，亲人朋友早已逝去，连世间最后的一点痕迹，都即将要抹去。

这个世界，单个生命的生与死，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唯有整个文明的延续，才是永恒。

任何生命，都将逝去在滚滚历史长河之中，但文明的延续却是每一个生命共同铸造起来的。

也难怪青霖帝君会这般淡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太在意。

这般孤寂的漫长生命，或许，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本来，我对于生死，已不太在意。”青霖帝君微微笑道，“这么多万年来，都是孤单地走过来，内心再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直到收你为弟子，我才感觉到，生命具有一丝意义。”

“有你陪伴的这段日子，我感觉到很开心。”

“可惜，没能早点遇到你，未能助你成长到更强的地步。”

“临死前能收到你这般杰出的弟子，此生足矣。”

“有时候难免会想，若是我与你这般年轻，定然要追求你，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情，弥补人生的遗憾。”

秦明闻言，不由地愕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青霖帝君说出这样的话来。

鸟之将死，其言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